可惜都是徒勞。
他們很快站起,幼清明白,留的全屍終究是一廂情願,再放縱下去,對活著的雲騎便是威脅。
她剛想送他們解脫,便見一道雷光劃破天際,周遭雲騎屍首頓時四散分離,景元手持陣刀,伸手將她拉出屍山血海,他在戰場縱橫捭闔,偶爾皺眉,神色從不慌亂,畢竟將領面露慌張,該怎麼率領部下禦敵?
他總是那樣從容不迫,或嚴肅認真。
但幼清對上他的臉時,她看到了無法遮掩的慌神,他迅速確認了她並無損傷,那慌亂才緩緩消散了。
龍吟呼嘯而來,一條碩大的蒼龍自天而降,直衝敵首,三道寒劍勾勒的月光緊隨其後,那狐人就像被定格在空中,再動不能了。
景元將她從懷中放下,身後是前來支援的雲騎,幼清咬咬唇,搖頭道:「那些死去的雲騎就由我來…」
景元卻握住她的手,將她拉到身邊,橫刀道:「雲騎軍的心智並沒有那樣脆弱。」
也不該總是讓她來動手。
幼清沒再強求,她收起長劍,看著那些將士對著昔日戰友刀兵相向,幼清一聲長嘆,側身道:「我去看看那首領究竟是什麼。」
「萬事小心。」
幼清點頭,御風前往,丹楓已經將那東西封印,透過龍尊封印,裡面的狐人樣貌清晰可見,鏡流收劍道:「狐人…並不會墜入魔陰。」
「狐人與持明生而長壽,雖不及仙舟人,但他們並未服用過建木果實。」丹楓道,「鏡流,你可識得此人?」
「天舶司的人。」白珩落在他們身後,聲音沉重,「職位不低,恐怕是某任司舵。」
狐人不易墜入魔陰,那這些建木枝條又從何而來?總不能是在仙舟感染豐饒殘存的力量,再到外太空變異吧?
唯一的解釋只有…這狐人帶走了一枝建木的枝條,而這些豐饒孽物,都是他操縱的結果。
「叛徒。」白珩恨恨道,「叛徒!」
因這狐人被封印,那些由他操縱的屍首也沒了多少力量,很快便被趕來雲騎制服了,丹楓幾人將這罪魁禍首圍住,他回頭,思索片刻道:「我們擒住的並非是本尊,這人或在潛逃,或早已死去,徒留肉身。」
鏡流道:「須告知將軍。」
丹楓贊同,但如何處置這個東西,兩人還沒有想出更好的辦法,而一旁的白珩神情不佳,幼清敏銳地察覺到了她的情緒變化,便輕撫白珩的脊背,白珩扶額,緩了緩神情,低聲道:「抱歉…我先去景元那裡幫忙。」
鏡流摸摸她的發,白珩和她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,就這麼匆匆離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