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唉…」他嘆了口氣,緊緊摟著她說,「多謝大人你寬宏大量,願意陪我。」
「那自然,我向來溫柔體貼。」幼清揉著他的發尾說,「陪著你…到哪裡都會陪著你。」
他抿抿唇,低聲問:「真的?」
「我都來這了…我最怕冷了。」幼清縮著身體說,「暖暖…」
他收攏臂彎,比方才要溫柔許多,若是他強勢起來,她還真有點掙脫不開,不被他這樣抱著,她總覺得他松鬆軟軟的,像個白色的小麵包,原來捏起來這麼硬…
他騰出來一隻手去暖她的雙手,在被窩裡捂了這麼久,手並不涼,但比起他的來說還是溫度低了些,景元給她暖著手,她藏在他的頸肩嗅了嗅,笑問:「喝了多少?」
「不多…」
「你是醉了。」幼清篤定道,「聞著像酒釀圓子。」
「何謂酒釀圓子?」
「就是在酒釀里放點小糰子…」
「奧…」景元打著哈欠說,「還沒嘗過…你那處有沒有?」
「沒有現成的,但是我會做…」幼清抬頭看他,他壓著枕頭,淚眼朦朧,睫毛都被他的眼淚打濕,變成深色的一縷一縷,幼清用手輕輕晃了晃他,景元呼吸淺淺,竟然已經睡著了。
也難怪他倒頭就睡,累了一整天,又撐了半宿守著她們,本就睏倦,還喝了不少酒…幼清揉揉他的腦袋,他緊閉雙眼,一頭蹭進她的懷抱,蹭了兩下便呼呼大睡起來,幼清兩隻手才能抱住他,她拍拍他的後背,低頭哄著:「睡吧睡吧…」
幼清埋在他的頭髮里,暖呼呼,毛茸茸,真的像一隻喝醉的大貓…或者說大獅子!頭髮埋起來也軟…她忽然想起咪咪還在雪地里,也不知道跑哪裡去了。
罷了,它自然能找到活下去的方法…酒釀圓子…酒釀元子…幼清噗嗤笑了一聲,思緒飛躍得遠遠的,唯有他的呼吸飄在耳邊,她在腦袋裡演練了好幾遍酒釀圓子的做法,就這麼和他一塊睡著了。
*
清晨,景元醒得很早,雲騎軍的操練本就需要提前,更別說最近就打算返程,軍中還有許多事需要景元統籌。
他起身的動作又輕又快,通常是吵不醒身邊人的。但幼清醒了,她揉揉眼睛,縮在棉被裡看他,景元給她掖上被子,低聲問:「怎麼了?冷了麼?」
她點點頭,景元又將那個暖手的東西搬過來放在她懷裡,幼清抱住小小的暖手爐,迷糊道:「你要去哪呀?」
「自然是歸隊。忘了?我還是雲騎驍衛。」
「嗯…」幼清裹著被子坐起來,活像一個小山包,「我來給你梳頭髮。」
他笑著說好,乖乖地坐在她面前,還刻意矮了矮身子,幼清幾乎是伏在他的背上給他綁頭髮,嘴裡還嘟囔著:「你什麼時候吃午飯?在哪裡吃?」
「不一定在哪,若是議事,便在上次你去的議事廳中。若是在外,應該也不會離開此處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