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清輕嘆:「他有些內疚,但現在睡得不錯,鏡流可以放心。」
「多虧有你呀,以前景元和我無話不談,他原來總是迢迢望著丹楓和鏡流,仰慕卻不敢親近,現在多虧了你,我們的關系更像是好朋友了。」
幼清搖頭,「應當是多虧你吧?大家都藏匿著情緒,唯有聚在一起把酒言歡,才會展露自我。」
「那你呢?有沒有藏起來的情緒?」
幼清短暫地沉默了。她摩挲著自己的劍柄,抬頭道:「曾經有過,早已釋然。」
白珩揉揉她的腦袋,笑道:「瞧你的樣子,活像一個哲人!我不多問了,按照景元的意思,我們可能明日就要陸續啟程回到仙舟,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抽出休息的時間,我打算在鏡流那裡再對付一晚,你來的話就躺我旁邊!」
幼清忽然一陣臉熱,她點點頭,白珩輕輕鬆開尾巴,向鏡流招手:「劍首大人,還沒殺淨呢?」
鏡流側頭,白珩笑著迎過去,也給了幼清一個眼神,幼清揮揮手,和她們道別,今晚各自分開,吃不到一塊去,等到她回了雲騎軍營,天已經昏暗,景元站在門口,瞧見她,他露出笑容,幼清小跑兩步,伸手抓住他的大氅,他垂下頭,低聲問著:「都去哪了?」
分明是很普通的問候,她卻從他的尾音中聽到了一絲淺淺的寵溺,讓她心裡甜蜜。
幼清仰著頭說:「找丹楓他們玩去了。」
「要啟程返航,我夜裡還要調度休整,不去白珩那湊合一次?明日清晨我同樣要早起…恐怕影響你休息。」
她沒講話,反而去握他的手。
冰涼涼的。
景元吐出一口白色的霧氣,垂著睫毛說:「外面太冷了,沒辦法給你暖暖手,回去烤烤火?」
「嗯。」幼清點點頭,腦袋磕在他的胸口,他笑笑,摟著她的肩膀呢喃,「清清…」
幼清攀上他的腰背,在他胸口磨蹭緊貼,「你別太累,有我幫得上忙的嗎?」
城
「目前沒有,倘若有,我就把你搖起來幫忙。」
幼清噗嗤一笑。她點頭說好,兩個人藏在簾幕下,彼此依戀地靠著,外面有人在尋他,聽到喊聲,他站直身體,手卻握緊了她的肩頭,恐怕並不想這麼快就撒手。
見她也沒有走的意思,他還真的理直氣壯地給她布置了任務。
「明早就要收帳,這東西自己就能收起來,但是裡面的東西還得裝好,就有勞你了。」
「真會使喚人。」幼清昂著腦袋看他,「那我就勉為其難地幫幫你這個大忙人好了。」
「救命了。」
幼清笑著捏捏他的耳垂,景元並未用手碰她,並非是不想摸,而是手太涼,怕冰到佳人,只能把她摟了又摟,直到鼻尖都是她甜絲絲的味道,景元才戀戀不捨地鬆開她,和她揮別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