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元說著「好好好」,還真把自己的令牌拿出來,準備找個人送了,幼清看他要走,不禁道:「但…指揮這幾場戰役,都是你的功勞,你也要送了嗎?」
「你還不清楚我麼?蝸角功名,我並不稀罕。」景元望著令牌道,「誰喜歡就送給誰好了。」
「餵…!」
她只是逗逗他,沒有讓他讓權的意思啊!
景元並不是在開玩笑。比起這些,他現在更想陪陪她,溫香軟玉地溫存一會兒,說他沒有志氣也好,貪戀美色也好,可他就是如此,並沒有特別遠大的志向,這軍令沉重得他喘不過氣,若是能讓出去…
他反而覺得輕鬆。
揮別幼清,景元回到指揮艙,將令牌遞給前輩,前輩摸不清頭腦,聽他說要把功勞讓給他,前輩立刻就惱了,厲聲道:「你要是耳朵不好用,我就帶你回去治治,說了一通你也聽不明白,這般愚鈍,你就給我在這待著,那也不許去!」
景元被大前輩綁在了座位上。
他有些無奈,問:「我能暫離一會兒麼?」
「你不會又要找方習送出去吧?少做夢了,沒人承這麼重的恩,你就受著吧!」
前輩口中的人是另一位德高望重的大前輩,已經參與了十幾次對豐饒民的作戰,他們倆與鏡流並肩作戰多年,稱得上一聲戰友,自從景元從軍,他們二人對景元的照顧也是有增無減,這差事就落在景元頭上,他倆嘴裡說著讓他練練手,有老前輩兜底,結果一直練到了返航。
幼清那邊…
景元嘆了口氣,不再想讓出帥令的事了,反而滿心都是她獨自一人在房間裡的模樣,不禁低聲哀求:「就一會兒…」
「沒得商量!」
景元也不能說自己想去見誰,只盼望沒人陪她玩,她也不會覺得無聊。
*
景元好一陣沒回來。
幼清鬆了口氣,還好他那前輩不是壞人,沒有拿他的東西,她清楚他是覺得累、背負的人命太多,說到底,他還未長大,如今也不過二十的年紀,能這樣冷靜自持、指揮有度就十分難得了。
但他不回來,無聊的就成了她。
幼清披上衣服起身,從休息室探出頭來,這裡來來往往不少仙舟民,有負責文書工作的,也有不少巡邏的將士,除了他們,還有不少狐人、持明來來往往,也不知是負責什麼的。
長期停留在機艙中的是工造司的匠人們,一是為了檢查維修,二是監督操作。這些匠人有自己的管轄範圍,所以幼清每走兩步就能看到那標誌性的紅色「工服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