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嗯,特別合適。」幼清捏著裙子轉了一圈。她想往前走,卻邁不出步子,只能站在那裡,踟躕徘徊。
她忽然想起天君說,師伯臨終前,被魔族燒得神元具碎、灰飛煙滅的模樣,憶境受她情緒波動的影響顫抖起來,她呼吸急促,後退兩步,對方察覺什麼,收起笑容,起身,擔憂地看著她。
「師伯…」
幼清哽了一聲,應星發覺不對,將手放在她的肩上,替她穩住情緒,她無法抬頭去看那熟悉的面容,便蓋上應星的手背,只見天地收攏,應星看向工作室的牆壁,又看了看緊緊握住斷情的她。
幼清咬咬唇,調整呼吸,低聲道:「抱歉…我有千年沒見過師伯,一時失態。」
應星搖頭,他抬手握了握她的肩頸,摩挲半晌,見她情緒恢復,才緩聲道:「無礙,改日吧。」
說著便要離開。
幼清看著他的背影,不禁叫住他,應星回頭,幼清伸出手,堅定道:「不。再來一次。」
他微愣,轉身看她。
只見她神色坦蕩,帶著一些不容置喙的決然,就這麼直勾勾地望著他。
見他沒有動作,幼清向前走了兩步,手遞了遞,應星見狀,也沒有推辭,回身反手握住她的手心,向她點頭。
他們重新回到了那座荒山。
幼清道:「師伯淡泊名利,更因是人族,所以不喜歡和師父他們住在深海,就在這裡開宗立派,一生只收過兩位弟子,其中一位便是方才他提到的,我的小師妹,也是我的玩伴。他潛心鑄劍,更做過無數寶器,我的佩劍、父親的法器都是出自師伯之手。」
便是這樣與世無爭之人,在東海出事時,他卻第一個趕到支援,明明只要在洞府中閉門不出便能平安,他卻…還是去了戰場。
可他終究不是能夠輕鬆禦敵的劍修,再加上結丹太晚,師伯的身軀如人脆弱,仙力也並沒有他們龍族那樣充沛,但師伯提供的支援讓仙族得以平衡局面,功德無限。
她向前走著,心中的思慮再度令憶境顫抖起來,眼看著要見到洞中人,應星忽然擋在她面前,徑直走了進去。
幼清忙追了幾步。
應星抱著胳膊,毫不客氣地站在旁邊「偷學」,把幼清堵得嚴嚴實實,根本鑽不進去。老師傅的活計沒停下來,幼清抬手想要說什麼,但看師伯並未講話,幼清便乖乖躲在了應星背後,也沒有出聲。
過了會兒,師伯停下動作,笑著問:「你是何人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