時隔這麼久再去安排,是做給騰驍看的。同為將軍,冱淵君考慮到了騰驍的責任,同為龍尊,她也要考慮種族的延續。雖然這樣對丹楓並不公平,但冱淵君考慮得已經足夠周全。
可正如冱淵君所說,自己受將軍與元帥禮遇賞識,更同意她以持明的身份留在聯盟,那她就有發表意見的權利。
「不。」幼清搖頭說,「如今卜荀先生已經提拔了幾位後生,鱗淵境的龍師並未死絕,卜荀先生的為人您是清楚的,在大是大非面前,他一定能做出最好的判斷,鱗淵境中並非沒有德高望重的龍師,丹楓此前從中斡旋實屬不易,還請冱淵君體諒他的辛苦,不要再向他施壓了。」
「所以你的意思是,你不同意?」
「嗯,我不贊同,恐怕卜荀先生也不會贊同。如果丹楓真的陷入龍狂,我有能力封印他。」幼清從懷裡抽出一條細細的繩索,與冱淵君道,「此為縛龍索,不論是怎樣強大的生靈,都不可能掙脫。既然是發狂,我能令他無法動彈甚至直接昏迷,屆時再交由卜荀先生處置,如果不得不強迫丹楓轉生,我自當接受這樣的結果。輔佐丹楓的舊臣仍在,還望冱淵君再考慮考慮,這樣做是否妥當,對丹楓是否公正。」
這次換成了冱淵君沉默。
幼清嘆道:「我親手解決的親朋也有,成仙之後,那些豐沛的情緒也隨風而去,變得冷血無情了,即便不舍,但我會出手。」
聽她如此說,冱淵君也並未發表意見。她對幼清,有半分期待,半分忌憚。既然幼清態度明了,冱淵君也不再多話,徑直離開了。
事後方壺也沒有派人來,丹楓那邊似乎也沒收到任何消息,他對於這次密談始終是不知情的。幼清同樣沒有告訴他,她總覺得太殘酷,所以她只和卜荀說了原委。
卜荀聽後,眉頭皺成川字,思索良久才道:「冱淵君的擔心並不是空穴來風,誠實地說,之前我也考慮過這種情況下該如何做,但他百戰不殆,不曾見過他力量匱乏的模樣,更何況,此時飲月正值盛年…就顯得我的擔憂有些多餘。不過…倘若真有那一天,龍師會履行職責,讓飲月重回輪迴的。」
聽到他這樣說,幼清心中一陣感傷,不禁為他鳴不平:「那丹楓呢…他又在哪裡呢?」
「丹楓是飲月,就如雨別也是飲月。」
幼清聞言,長嘆一聲。自然,他們都是飲月,但每人度過的人生各有不同,即便是同一個人,不同階段也得給人家自由選擇的權利吧?
不過卜荀與她一樣,還是心向丹楓的,冱淵君再未雨綢繆,也不能不顧他們的反對把手伸到羅浮來,這事兒沒了動靜,看似是不了了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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