幼清幾乎是睡到羅浮的。
沉溺舊夢之中,她又回憶到不少兒時往事,時笑時哭,景元放心不下,撓著她的下巴,她怕癢,躲不開就會變成小龍,景元往脖子上一搭,走到哪裡都帶著她。
等回了羅浮,白珩這個經驗豐富的飛行士居然因為暈船吐得直不起腰,鏡流拍了好一會兒才緩過來,幼清也徐徐睜開雙眼,暈乎乎地左右張望,景元摸摸她的小腦袋,幼清沒有理會,鑽進他的衣領躲著去了。
也不知搖晃了多久,等幼清徹底清醒,從他衣服里鑽出來,外面已是黑夜,景元給她盛了一碗水,幼清飛進去甩水納涼,景元則在一旁更衣,她小聲問他:「我們這是回來了?」
「不然?」景元失笑,「這酒勁足,日後可要提防著你再偷喝了。」
幼清甩甩尾巴,好像有些不好意思,但見他敞開上衣,精壯的脊背裸露出來,那翻滾在血管中的酒精又發揮了作用,她化形立在他身後,一把握住他的窄腰,景元被她的涼手凍得一激靈,扭頭問她:「怎的?」
「我想瞧瞧你有沒有傷著。」
景元張開手臂,大方地給她瞧,幼清用手指勾著他的肌肉輪廓,悄悄抬眼看他的反應,景元一派坦然,眼底有幾分戲謔,像是在笑話她的幼稚行徑。
相伴多年,幼清也只會這一個葷招,他的手卻像一柄烙鐵,燙得她又疼又癢,他捧著她的臉,幼清對他努努嘴,景元啵了一口,捏著她的臉頰說:「好了,舟車勞頓,快些睡吧。」
羅浮早已開動,現在熱得出奇,他敞著上身,仰躺在床上,等她過來,摟著還能納涼。
幼清趴在他的胸前,低頭點著他的鼻尖,她的龍尾繞住他的褲腳,又從腳踝的位置鑽進去,輕輕勾弄他的皮膚。
她臉頰泛紅,嘴唇潤潤的,景元見她衣裳半敞,垂眸為她拉上衣物,幼清卻一把扯開,穿著一條單薄的抹胸望著他。
景元錯開視線,幼清又捏住他的下巴,將他掰了回來。
於是對視。
幼清呼出兩個透明的小泡泡,在他眼前炸開,景元一笑,問:「做什麼?」
幼清低哼:「想你。」
「還好沒有分離太久。」景元按著她的腰說,「若是多過幾日…」
「我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,直到把你找出來。」幼清微微嘟起嘴,點著他的唇說,「你若是受傷,我還要把傷你的碎屍萬段。」
「好生霸道。」
幼清親親他的唇,埋在他的頸窩說,「你不喜歡?」
景元在她耳邊說:「喜歡得緊。」
幼清耳垂髮燙,睫毛刷在他的脖頸,過了會兒,她忽然說:「那些孽物陰險狡詐,又有仙舟內部與其裡應外合,今天去將軍府,騰驍將軍是不是給你安排了新的任務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