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慶之躺在床上,計劃著下一步該怎麼辦。
其實無非就是把金手指發揚光大,也就是古代版的天氣預報。
這會兒沒標準溫度,都是用寒熱溫涼等詞表示,小雨陰天晴天等等雖然能寫,不過考慮到識字率不足一成,還是用圖更方便些,所有人都能看懂。
早上起的早,白天又沒吃東西,晚上又是坐馬車趕路,加上一步到胃直接成了皇帝的人,顧慶之放鬆下來,很快就睡著了。
這雖然是當初分給皇子的田莊,距離京城算比較近的,不過等全公公趕回去的時候,也快到子時了。
全公公換了雙鞋子,稍稍撣了撣灰,就先去乾清宮了,皇帝果然沒睡,全公公一邊行禮一邊道:「陛下該休息了。」
「叫朕如何睡得著?」皇帝來回踱步,問全公公,「這人如何?」
全公公稍微頓了兩秒,「陛下,這的確是個妙人,榮國府是真的沒長眼睛,太上皇日薄西山,也沒這個福氣。」
全公公把兩人的對話一五一十的全跟皇帝說了,皇帝一邊聽一邊微笑,全公公又道:「這人就算什麼都不會,就憑這心性,哪怕進宮當太監也能出頭。榮國府這幫子酒囊飯袋,機會到了也抓不住,還要擠兌人家,活該一代不如一代。」
皇帝笑了兩聲,「如此甚好,可見朕的確是有上天眷顧的。林如海也的確會辦事,明日——賞他些進補的藥材吧,他勞苦功高,的確是該好好養養身子。」
全公公應了聲是,又跟皇帝說了那句「不如讓我住進王府」,皇帝也愣住了,苦笑道:「朕倒是也沒想到。」
全公公的埋怨中透著親昵,「還是顧慶之那小子不好,他信誓旦旦先說了要去皇莊的,奴婢也被他唬住了呢。」
「等初七過了,就把他接回來。」皇帝道:「今日見了顧慶之,睡不著,這會兒你回來,方才有點困。」
他一邊往裡頭寢殿走,一邊道:「你說初五究竟會不會颳風?初七又會不會打雷下雨。」
全公公這時候就答得很是嚴肅正經了,「陛下,不過三天就知道了。」
皇帝嗯了一聲,換了衣服躺在龍床上,只是要睡也還是睡不著。
他繼位快五年,一直被太上皇壓在頭上,朝堂上靠著一次恩科還有一次正科還有一次大膽啟用舊臣,也有不少自己的親信,加上太上皇年事已高,精力不濟,朝政上已經壓過了太上皇。
只是皇帝的內庫,太上皇一直攥著沒給他。
他這個皇帝的收入,也就是當年出宮時候的封賞,幾個田莊商鋪酒樓加起來每年約莫有十萬兩上下的收入,若不是後宮嬪妃還有宮女太監的月俸都是戶部出銀子,修繕宮廷也有工部管,他這皇帝就得偷偷變賣皇宮物件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