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說了兩句榮國府,又轉回正題。
「陛下的意思,這兩年宮裡就不進太監了,多的人要放去皇陵。宮裡的太監人數要縮減到一千五。」
「陛下仁慈。」顧慶之嘆了一句,他跟全公公關係很好,身邊又有衛公公,對太監能做什麼,還是挺了解的,當下便問,「織造府、瓷器廠、礦場還有軍中都不放?」
這說的不是產貢品的地方,就是皇家名下的產業,太監去監軍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。
全公公搖頭,「陛下覺得太監斂財太過,尤其是軍中,仗著自己的皇帝身邊人,指手畫腳耀武揚威,以後每地兒就放一兩個太監,還要輪換,再加上錦衣衛就夠了。以後就是能上秘奏,但是不能干涉地方政務。」
顧慶之又勸了一句,「陛下明顯不喜歡太監生事,公公一定謹慎行事。」
「是啊……所以我把誰來找我,誰送了什麼,誰又說了什麼隱秘,全告訴皇帝了。太監的根就在宮裡,就在皇帝身邊,我得牢牢記住這一點。我打算再勸皇帝放些宮女出去,橫豎也用不了這麼多。」
「不如把賈女史也放出去。」顧慶之立即就出了個主意,「留在宮裡也礙皇后的眼。趁著還年輕,早點出去,畢竟是國公之女,哪兒能真叫她在宮裡待一輩子呢。」
全公公笑了兩聲,「去年我還聽陛下說話,實在不行他就把太上皇跟太后塞進他後宮的這些探子們全收了,正好還能從這些人家裡斂一筆財。」
原來是這樣……顧慶之猶豫道:「是打算省親?然後賣他們土石木材還有絲綢等物?」
全公公笑著點頭,又道:「不過如今戴權倒了,皇帝又打算縮減內侍,與其同這些人糾纏,還不如好好處理朝政。」
「這還真是個好消息。有這樣的皇帝,是大家的福氣。」
榮國府不這麼覺得。
「自打新帝登基,太上皇去大明宮頤養天年,咱們同宮裡是越來越疏遠了。」
賈母吃了安神的藥,昏昏沉沉睡了三天,如今總算是清醒了,忙又叫了賈家幾口男丁來議事。
「是啊……」賈赦也道:「太上皇在位時,我還進過幾次宮,如今這位是從來不宣我。」
賈母瞥了他一眼,心想雖然是自己兒子,但他過於自不量力了,她眉頭微皺道:「新帝也不是全然不體恤老臣的。」她示意賈政,又道:「你弟弟的官職,也從主事升到了員外郎。」
賈赦嗤笑一聲,「正六品到從五品,正五才能上朝。」
賈母瞪他,「這都什麼時候了!你說這些又有什麼意思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