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天一早,船繼續往北,同時,從京城出來的昭兒跟興兒兩個,一路慢悠悠的再次到了金陵。
「走了一個月。」興兒有點擔心,只是他知道昭兒這個人一向自大,便激他道:「會不會太慢了。」
「怕什麼。」昭兒不太在乎,「你沒聽過將在外君令有所不受?咱們兩個下人,一路搭船過來也挺不容易的。當初跟著璉二爺出來,也沒快上幾天。」
問題 是他們倆這船,搭的就不對,從京城一路到金陵或者揚州的船也不是沒有,但他們是一段一段搭的,轉找短途的船。
這一路上光船就換了七艘,不過興兒可不會挑這個,這證明他們辛苦。
「也是,榮國府都不著急,咱們著什麼急?」
「天塌下來還有主子呢。」昭兒道:「先歇兩天再說。」
兩人都避著賈家的人,各自去找地方快活。
江南最有名的,各色勾欄怎麼排也要排在前三的。
不過最上等的勾欄,是只招待讀書人的,這兩人雖然識字,但是撐死會兩句歪詩,也去不了多好的地方。
天色剛黑,興兒就尋了個遊船上去,只是才喝了兩杯酒,摟著姐兒說去上頭逛逛,就被嚇出一身冷汗來。
璉二爺也在!還看見他了!
興兒顧不得許多,忙鬆了姐兒,兩步撲到賈璉身前跪下,「二爺,可總算找到你了。」
自打顧慶之跟林如海走,賈璉雖然輕鬆了許多,但是一想回去京城,賈母還不知道要怎麼嫌棄他呢,他就一點都不想回去。
反正銀子還夠花,反正還沒得回信呢,賈璉索性也找地方醉生夢死去了,這陣子別說過得多快活了。
只是興兒這麼一出現,把賈璉從美夢裡拉了回來,賈璉一腳就踢了上去,不過正要罵,想起大家都不清白,不過好歹是主子,他道:「你們一路也辛苦了,有事明日再說吧。我如今住在富安客棧。」
賈璉說完,就又往畫舫上層去了,興兒鬆了一口氣,又想璉二爺也不想回去,當下是一點都不擔心了。
第二日快到中午,昭兒跟興兒兩個去客棧找了賈璉,把京里消息一說,賈璉也道:「那姓顧的已經回京城了。老太太什麼都沒說?」
兩人對視一眼,昭兒道:「奶奶的確是這麼說的,老太太叫二爺盡心辦事就成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