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且這大小也算是個分家的好機會了,也不知道賈赦抓不抓得住。
所以他叫了新近升官的錦衣衛總旗崔頤鳴來,讓他去稍許打聽一下賈家的消息。
這個點,王太醫已經從賈家告辭了。
賈母吃過藥,又被針灸了小半個時辰,如今人雖然是好了,不過她甚至有點希望還想剛才那樣迷迷糊糊的,就不用面對這麼一大攤子破事了!
「我就說不能留這麼多下人!」賈赦沒好氣訓斥賈政,「還總嫌棄我養小老婆?說我不潔身自愛?」
「我那幾個妾才要幾個銀子?京里頂好頂好的妾,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的,也不過八百兩,我還一個都沒有呢,不過兩個伺候人的玩意兒,就被你們一直念叨到現在。」
「你倒是潔身自愛,你光清客就養了八個,一個一年五百兩,一年下來你在男人身上就要花四千兩,我一個糟老頭子,身子也不好,我一年是睡不了四千兩的小老婆的。」
賈赦是哥哥,賈政本也不是什麼能言善辯的人,當下只能小聲嘀咕兩句:「讀書人的事兒你不懂。」
賈母氣得直冒火,只是才吃了瀉火的藥,難免中氣不足,「你要氣死我!這緊要關頭,你還要罵你弟弟?你可知道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!」
賈赦冷笑,「惹禍的時候怎麼不想想賈家還有個大房呢?怎麼?如今被人打就要拉我出來擋著?憑什麼?分家!現在就分!」
賈母抓著案頭的藥碗就沖賈赦扔了過去,只是賈母力氣不足,別說藥碗了,連湯藥都沒潑在賈赦身上。
「如今是得罪了安國公!你想置身之外不成!」
「我又沒得罪安國公。」賈赦很是坦然地說,「不如趁早分家,至少大房不用被牽連,何苦叫榮國府跟你二兒子一起陪葬呢?」
「你沒得罪安國公——璉兒!」賈母一聲低喝,賈璉直接跪了下來。
「你說,是誰送安國公進宮的,又是誰送黛玉回揚州的?安國公身邊那個太監,又是誰得罪的?」
這下不用說話,賈赦也明白老太太什麼意思了:得罪安國公的事情,你們大房也沒少干。
賈赦氣得一腳踢在賈璉身上,「蠢貨!我當你多精明,你也該知道,你能管榮國府,是因為你爹襲爵,你不是幫二房管家,這家原本就該是你的!如今二房連累你的爵位都降一等,你還要像條狗似的貼上去?那你就真不如狗了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