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四王肯定比我們多,他們跟太祖皇帝更親近些。」賈赦盤算道,「北靜王還跟太祖皇帝是一家的,他們家最多。」
顧慶之就又把話題扯到了五十萬上,「是前頭寧國府死了兒媳婦?找我來擇日子那一次?」
賈赦點頭又竊笑,「老太太氣得眼珠子都能給瞪出來。」
「你們這做事兒也太不地道了。」顧慶之冷笑,「怪不得一路混到這個地步。榮國府得罪我,拿寧府死了的兒媳婦來試探?一句賠禮道歉不帶提的,怎麼?想玩心照不宣那一套?這不明擺著打算撕破臉皮還要倒打一耙嗎?」
這話聽著耳熟,仿佛以前說過的。
顧慶之瞭然,「不愧是榮國府。賈璉呢?怎麼不叫他來?」
賈赦冷笑,「那個沒出息的,前兩日我罵他是二房的狗,老太太嫌棄他辦事不利也罵了他一頓,這些日子裝病呢。」
說到這兒賈赦也有點生氣,「姓王的也沒什麼好東西,就算是裝病,當夫人就是裝樣子,也得稍微伺候兩天吧?我那兒媳婦倒是有本事,去幫著寧府辦葬禮去了。」
顧慶之同情的看了看他,「當初怎麼就又選了個王家的人呢?」
賈赦氣得一拍桌子,「那也得我能選!」
眼見這人已經被撩撥得上火了,顧慶之嘆道:「大老爺來是為什麼,我也能猜到一二,不過這畢竟是你家事兒,俗話說清官難斷家務事。上回降爵不就是個好機會?大老爺沒抓住?」
這話問得賈赦越發憋屈了,眼前這人就是叫他降爵的罪魁禍首。
「老太太說要去告我不孝!她叫我什麼都落不下!」
顧慶之又是一聲長嘆,「怎會如此,虎毒不食子啊。」
賈赦就剩下冷笑了。
顧慶之微微將身子前嘆,表現出要說體己話的樣子,又稍稍壓低了聲音。
「大老爺,如今這情況,就算我開口叫你搬回正房,可老太太不肯善罷甘休,你一樣什麼都落不到手裡啊。」
的確是這個道理,不然賈赦為什麼想求顧慶之幫忙想了這麼久,現在才付諸實踐呢?
「咱們仔細分析分析。」顧慶之先比劃了個一。
「你還這麼過,等老太太死了,然後你繼承爵產,老太太手裡好東西最多分你兩成,剩下全都是二房的。我想你們當年攻進京城搶得那些東西,也不能記在帳上吧?」
賈赦呵呵了好幾聲。
「可你若是掀桌子呢?最壞的結果就是老太太叫你什麼都落不下,等榮國府沒了爵位沒了官職,自然也是護不住這些財產的,到時候你還是什麼都落不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