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脆生生應了,直接出了屋子。
薛蟠今兒才被顧慶之提了一嘴:這是你身邊唯一一個沒二心的人了。
不得不說心理暗示的作用是很強大的。
薛蟠一看自己妹妹使喚自己妾如此得心應手,香菱也是二話不說直接就去了,可見這幾年她就是個丫鬟啊。
他能使喚他妹妹的丫鬟嗎?
不能。
這說明什麼?他親媽親妹妹嫌他是個累贅。
薛蟠坐下,薛姨媽又問一遍,「他沒答應?不順利?」
「哥哥可趕緊說了吧,別叫媽著急。」薛寶釵也在一邊勸。
平常也是這樣,可薛蟠隨便一想,又想到了那個終極結果:他親媽親妹妹嫌他是個累贅。
再一想他們搬進賈府好幾年了,分毫不提要出去的事兒,他們家裡又不是沒有房子,這說明什麼?
打一開始她妹妹就是奔著當賈府的兒媳婦來的。
這家裡的確一個比一個精明,就連他妹妹的丫鬟都認了寶玉小廝的娘做乾娘,就他是個傻子——香菱也是個傻子。
「怎麼今兒成了悶葫蘆了?平日裡那麼多話呢?」薛姨媽埋怨道。
薛蟠這次開口了,「坐了一天,吃了兩頓飯,見了一面,說了兩句話,也不好說他答沒答應。」
她們在賈家住了這許久,賈家都沒鬆口,他就見安國公一面,安國公能鬆口?
哪有那麼容易。
他要有這本事,他能被人騙?
果然,薛蟠這話說到薛家母女二人心上了。
薛姨媽點頭,「畢竟是國公,年紀輕歸輕,城府也上來了。」
薛寶釵追問,「怎麼說的?」
薛蟠微微皺眉,做出回憶的樣子,道:「他說小雪本就是該下雪的日子,小雨也該是有雨的。至於霜降和露水,這不是天水是地水,求他沒用。後頭還有些家常話,無非是些吃喝,我也沒記住。」
薛姨媽也看薛寶釵,薛寶釵思忖道:「既然見了面,也沒把哥哥轟出來,那就還是有希望的,況且拉家常本就是顯示親近的意思。」
「正是。」薛姨媽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,「往後你多去,等差不多了,再帶你妹妹一同去。」
「別催太緊了。」薛蟠是不想去的,縱然去了這一趟,揭開了他妹妹跟母親的真面目——王家、賈家雖然是親戚,但說有多親近也沒有,況且親戚這關係,說不好聽點就是落難的時候能來分家產的,當年他們薛家也吃了不少族裡人的家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