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他又站直身子,忠順王妃笑道:「輕些,小姑娘怕疼,你瞧她緊張的。」
慶陽公夫人微微一愣,也笑道:「咳,我是做熟了的,有時候下手的確是有點重。」
林黛玉無奈的嘆了口氣,閉了閉眼睛,這下不敢瞪顧慶之了。
反正……打油詩他也不是不會做,慢慢教吧,總不能逐出師門吧?
頭髮梳好,下來就是上簪了,先是主簪,也就是那根集俗氣跟大氣為一體的紅綠配色的金簪。
不過……顧慶之覺得可能自己濾鏡有點重,他覺得這簪放紅綢子上俗了吧唧的,但是待在黛玉頭上還挺好看的。
下來就是一圈用來固定的小釵了。
等著頭髮梳完,看著她這一頭大大小小的金飾,顧慶之都覺得沉得慌。
好在及笄的主要項目就算是結束了,剩下的就是吃吃喝喝聽曲兒看戲法了。
贊禮又是兩句吉祥話,引著女客往戲台子去了。
忠順王妃上去挽住了慶陽公夫人的胳膊,笑道:「這戲台子還是我們忠順王琢磨出來的手藝,觀戲台是兩層的,男客在下頭,咱們女客在上頭,看得也清楚。」
慶陽公夫人回應道:「早就聽說府上琪官兒嗓子好,今兒可要好好聽聽。」
「也沒那麼好的,年紀到了,王爺還說可惜呢。」
屋裡人走得七七八八,顧慶之上前跟向氏行了個禮,向氏道:「辛苦大人了,我先去廚房轉一圈,一會兒就在戲台左邊最外頭的位置上,方便進出,您若是有事,只管差人來找我便是。」
說實話,這人低調到仿佛沒她這個人。不過表面功夫也都是一點不差做到位了。
比方顧慶之這兩日借住,向氏也會每天叫人來問問他好不好,當然好不好顧慶之都能自己吩咐,真要算起來,因為林如海前頭那場病,沒管住賈璉叫他發賣了不少林家下人,尤其是還在揚州那段時日,林家下人伺候林如海,都不如伺候顧慶之上心。
這次及笄也是一樣,興許是林如海吩咐過的,她跟走流程一樣在一邊坐著,微笑還挺禮節性的。
包括去廚房和坐在最邊上,也都是該表達重視表達重視,該做出樣子就做樣子,一點問題沒有。
顧慶之目送她離開,立即就轉過臉來問林黛玉,「沉不沉?我幫你托著可好?」說罷他便伸手往人脖子探去,仿佛真想幫人托著脖子?
一句「壓得我脖子都酸了」沒說到一半,林黛玉就慌忙躲開,又拿手來擋顧慶之,「你這人——」她一邊說一邊笑,反應過來又把臉湊了過去,「你幫我托著。」
「師姐學壞了。」顧慶之一臉嚴肅的嘆息。
林黛玉沒理會這茬,道:「我還得去換身衣服呢,還有頭上這許多東西,我覺得但凡我一個沒繃住,脖子就得斷。」
顧慶之便又趁機埋汰了一下賈寶玉,「說起來我覺得好奇,原先我雖然也在賈府住過,也見過寶玉脖子上那塊玉,我記得掛玉的還是個金項圈,我想以賈府的財力,他又是賈家的寶貝疙瘩,那金項圈肯定是不摻假的,你說他沉不沉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