榮國府的遭遇也留不下什麼,還沒一個能熟練騎馬的人帶給她的漣漪大,林黛玉掀了帘子,想看看這人是怎麼騎的。
特別是能聽出顧慶之口中的,騎馬特有的韻律感。
哪知道帘子一掀,「慶之!」
「師姐。」
騎手很快勒馬停了下來,韁繩又是一拉,馬就跟馬車並排而行了。
馬這樣聽話,真叫人羨慕,也不知道她什麼時候能練到這個地步。
「你怎麼騎著馬就出來了?」林黛玉連聲問道:「卷子答好了?要兩天呢,怎麼出來這麼早?萬一又有好主意了呢?」
「都答好了。」顧慶之笑道:「要是沒過,我就請查卷子。請陛下看我答的有沒有道理。」
「你每次都這麼威脅人。」林黛玉笑道,「你不怕叫人看見你做的打油詩了?」
顧慶之極其自信,「這次沒抽到作詩。」
「阿彌陀佛!謝天謝地!總歸不用叫我跟爹爹陪著你一起丟臉了。」林黛玉真心實意的衝著空中行了虛禮。
「倒也不至於差到這個地步吧?」顧慶之小聲道。
林黛玉嗤笑了一聲,「上回你還說,誰再笑你,你就去求雷打他們呢。」
「不至於不至於,都是同僚,哪兒能為這點事兒就叫他們遭雷劈呢?」
林黛玉含笑瞟了他一眼。
林黛玉坐在馬車裡,顧慶之騎著馬,一個低一個高,顧慶之能看見林黛玉仰著頭看他,不知道為什麼,他感受到了一絲期待。
許是眼神太過熱烈,林黛玉低頭坐直了身子,道:「你怎麼還不上車來?我總仰著頭說話,脖子都酸了。」
說罷,她也伸手去揉了揉脖子。
顧慶之一邊跳下馬來,一邊道:「連著在那小板房裡坐了三天,骨頭都僵了,騎馬正好抖開。」
也不知道哪個字戳中了林黛玉的笑點,直到顧慶之坐她對面,她臉上笑意都沒下去。
「喝杯水吧。」林黛玉給他倒了杯水,雖然去科考能吃能喝,但只要出了板房,幹什麼都要有人看著,而且也不方便,當初顧慶之科考的時候,她父親也說了不少類似的事情。
總歸就跟賈母進宮似的,家裡有點錢的,早上一碗濃參湯下去,兩三天不用吃飯都很精神。
顧慶之的確是渴了,太陽底下曬著也挺脫水的。
一杯水下肚,顧慶之問道:「賈家老太太真病了?她們肯定又說些不中聽的話,等晚上我換了官服,帶著全副儀仗登門拜訪去。」
林黛玉噗嗤一聲笑出聲來,「別折騰了,大晚上的,上回你科考回來,好好歇了三四天才好,晚上好生睡覺,別想那些奇奇怪怪的,再說,她們也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