顧慶之喝了水,把杯子還回來,不是很堅定的走了。
林黛玉回到屋裡,揉了揉肚子,「的確不撐了。」
賈家那邊各種忙亂,又要尋醫問藥,又要找人做新的門匾,等不像無頭蒼蠅一天到晚不知道在做什麼之後,殿試都結束了。
顧慶之理所應當拐了他師姐出來。
「師尊家裡整日都有新科進士來拜見,人來人往的,難不成叫師姐一人待在院子裡不出門?那也太憋屈了。」
這麼說倒也挺有道理,所以如今林黛玉白天又往安國府去了,顧慶之還帶她去了兩回西苑,試了試那據說三丈高的鞦韆。
好玩是真好玩,刺激也是真刺激,晚上回來林黛玉嗓子都有點啞。
過了端午節,天氣是越發的熱了,新科進士們也都一一入了衙門,拜見座師房師的活動也告一段落。
林黛玉也不愛出門了,還沒精打采的勸顧慶之,「俗話說冬練三九夏練三伏,你也該好好讀書了,距離院試也不過就三個月,一晃就過去了。」
讀書的不止顧慶之一個,還有剛換了賈府牌子的賈家二房老爺,賈政。
罷官之後喝了幾天的藥,他倒是沒那雲裡霧裡的感覺了,但是科舉這事兒還是深深紮根在他心裡。
不過賈家這地界兒,好好讀書,奮鬥上進似乎是件丟臉的事兒,所以賈政是背地裡讀的。
問題是賈家這地界兒,閒人比正經幹活的人多,所以這消息該知道的都知道了。
但是賈政是很有信心的,當了這許多年的官兒,如今再返回來去看科舉,的確是有種遊刃有餘的感覺。
不說進士,賈政覺得他至少能考個舉人出來。
這天下午,李紈又往王熙鳳屋裡去了。
賈家這情況,算來算去,竟是李紈當家了。
只是李紈沒多少嫁妝,也沒銀子往賈家這個大窟窿里填,況且她跟賈蘭過得什麼日子?
她真心實意的盼著賈家壞。
所以李紈只當自己是個跑腿的,一問三不知,當下頭人哭,當賈母哭,跟王夫人哭,有事兒全來問鳳姐兒,完全不做主。
「我也實在是沒法子了,不然不會來找你,又耽誤你養病。」
問完鳳姐兒主意,李紈客客氣氣的道謝,然後告辭了。
鳳姐兒把頭往後一靠,跟平兒抱怨道:「這位珠大奶奶,聽說也是國子監祭酒家裡的女兒,我估摸著怎麼也不能太窮吧?家裡至少也是有家產的,怎麼就無能到這個地步了?難不成她在家裡除了女紅,別的竟什麼都不學?」
平兒正要說話,外頭小丫鬟就道:「奶奶,張嬤嬤來了。」
平兒眉頭一皺,正要起來,就見王熙鳳拉住她,又揚聲道:「叫進來吧。」又小聲道平兒說,「聽聽她說什麼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