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海一下子笑出聲來,道:「後頭的事兒先不說,下聘禮無非也就是那些東西。茶葉得要好的。」
「岳父大人這話說的。」這會兒顧慶之又叫了岳父了,「茶葉年年都有的東西,咱們喝新的不好嗎?年年都有,年年都下聘。」
「我可沒那麼多女兒許給你。」林如海沒好氣道:「還有,嫁妝里的小樣東西,得年後才能送來,所以下聘得二月。」
「等過了師姐生日?我不著急的——」瞧見林如海懷疑的看著他,顧慶之頓時發現自己說錯話了,「我著急的,我恨不得師姐今兒就出嫁。」
「那你還是早點睡吧,興許能夢到呢。」林如海吐槽一句,又吩咐,「我還想要幾塊上好的徽墨。」
「沒問題。」顧慶之承諾道:「正好年底了,宮裡又要清一波庫存,回頭我找全公公折舊幾塊就行。」
「其實我那雜貨鋪子裡就有幾塊徽墨,不過不是上好的,回頭先給師尊送來試試手。」
林如海點點頭,道:「我打算六十歲就乞骸骨,歇下來也寫寫遊記。」
顧慶之懷疑的看了他一眼,就是沒看出來什麼。
「我當了巡鹽御史,也是兩淮看了個遍了,自然是能寫遊記的。」林如海嚴肅正經道。
當然這是次要問題,主要是女詩人的爹名號越發響亮。現在還好,他還是內閣大學士,沒什麼要緊。
可幾百年過去呢?
林如海也是個正經讀書人,史書野史上怎麼寫他都能猜到七七八八。
內閣學士可不是什麼稀缺的人物,女詩人才是。
那會兒他就真要成女詩人的爹了,興許還得加上沒用二字。
畢竟他沒有作品流傳下來啊!
所以徽墨就是必需品了,畢竟這玩意寫字千年不褪色的。
顧慶之雖然不知道他師尊究竟在想什麼,但他還是依照自己的眼界提了個意見,「寫遊記倒也罷了,師尊想沒想過寫些話本?」
林如海「哦?」了一聲。
顧慶之道:「我聽師姐說過,也聽林滿說過,師尊當年是在緝私船上待了好久的,深夜緝兇啊師尊,不寫個浪子俠客可惜了。主人公被鹽商害得家破人亡,長大後練就一身武藝,暗中幫助官府緝私鹽。」
林如海覺得這事兒能幹,遊記哪裡有話本傳播得廣呢?到時候就不是女詩人的爹,而是家學淵源,自小耳濡墨染了。
不過這個套路的確有點耳熟,林如海下意識反問道:「七俠五義?」
「對對對!還能套在神仙妖怪里寫呢。」
「西遊記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