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夫人怒氣沖沖走了,元春故意拖延一下,去了那大夫,詳細問了問寶玉的病情。
主要是她還想著寶玉生得好,興許能找個守寡公主郡主之類的給他送過去,生不生孩子的無所謂,主要是得能用。
這麼一問元春也開始焦慮了,這弟弟若不好生休養,竟連最後一點作用也沒了。
林家裡,顧慶之正聽林如海感慨今□□堂上的事兒呢。
「一點面子都沒給留,當場就直接說了,先是王子騰是自己吃壞肚子死了,又說北靜王不好生反省,整日生事,過年都不得安生,要把祖宗從地里氣出來。」
這事兒顧慶之聽尹恩立說過一次了,不像林黛玉那麼認真,他給林姓兩位家人剝乾果吃,又道:「師尊喝些茶,仔細口渴。」
「別打岔。」林黛玉白他一眼,「然後呢?」
「然後?」林如海還真喝了口茶,「北靜王說皇帝是報復他,皇帝問他你做了什麼事情要朕報復你?」
林黛玉舒了口氣,道:「大庭廣眾的給皇帝沒臉,北靜王要慘了。」
「對,就像我看著是給太上皇沒臉,但也不當著文武百官,說白了是替皇帝罵的。皇帝高興。」顧慶之一邊說,一邊給兩人一人推了一疊乾果。
林黛玉臉上顯出兩個酒窩來,「你還真敢說。」
林如海笑道:「你好好聽聽,佞幸就是這麼上位的。」
「師尊,你這話說得不對啊。」顧慶之道:「我怎麼聽怎麼像是鼓勵我呢?」
林如海沒理他這茬,道:「北靜王罰俸三年,閉門思過去了,陛下還沒說要思過多久。」
「北靜王是郡王,一年的俸祿大概三萬兩。」顧慶之這個記得挺熟的,宗世裡頭,最高的親王,一年五萬兩,下來就是郡王了。
不過這點銀子也不夠王府一年開銷的,主要是爵位帶來的其他隱形收益。
「是啊。」這次還沒等顧慶之拉賈家出來呢,林如海就先拿他們舉了個例子。
「就像賈家,他們家裡難道沒銀子?銀子他們有,他們缺的是賺銀子的手段,更加沒有保住銀子的手段。不管祖上留下來多少,他們能過什麼日子,能留在哪裡,看的還是他們自己的能力。」
顧慶之跟林黛玉挑了挑眉毛,被林如海喝了一聲,「我在教你。」
顧慶之道:「師尊別擔心我了,我哪裡缺賺銀子的手段呢?我要是開放一個月擇兩個日子,那每年進帳都要上百萬兩了。」
「孺子不可教也。」林如海嘆氣道,「我還是老實吃瓜子兒吧,你就這點貼心了。瓜子剝得好,就是進宮伺候也不怕的。」
屋裡幾人笑了起來,顧慶之看了林黛玉一眼,又被她羞羞了兩下,顧慶之也捏了個瓜子吃了,用跟平日裡聊天那樣稀鬆平常的語氣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