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完他自己先點了點頭,又肯定道:「賢妻說的是相公滿意,良母說的是孩子的要求,善解人意說得更是站在別人的立場上說的。我想你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,我只要你是你。」
顧慶之上前握住了林黛玉的雙手,傷感卻又堅定,林黛玉想抽來著,她也不是沒跟顧慶之拉過手,只是沒像今天這麼有情意的拉過。
罷了……拉就叫他拉吧,林黛玉偏過頭去,沒叫顧慶之看見自己堅定的眼神,拉過手趕緊去打雪仗啊!
林家的院子小,來回要走路的,雪都給掃得差不多了,只有安國府這麼大的地方,還能給她留一片子場地玩雪。
不過馬車裡這麼一安靜,林黛玉腦海里忽得又冒出來顧慶之方才說的話。
……活成自己的樣子,只要你是你……
林黛玉本就是心思敏感,這話仔細一品,再一想原先過得什麼日子,頓時叫她熱淚盈眶。
完蛋了!
「我沒想哭的。」林黛玉忙道。
「嗯。」顧慶之點頭道。
林黛玉一咬牙,「你看我手是熱的——」
下一瞬,她就被顧慶之抱住了。
——還是乾的,打雪仗不會著涼的……
林黛玉伸手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兩下。如今這個姿勢,她倒是真的能愁眉苦臉放鬆一下了。
「你放開我。」林黛玉輕輕道。
顧慶之嘆了口氣,鬆開人,又道:「馬上就到了,我給咱們都刻了碑。」
今天這雪怕是玩不成了。林黛玉嘆了口氣,強打起精神道:「刻了什麼?」
雖然背後的原因令人暖心,但她這神態動作,的確是叫顧慶之加深了她是在強顏歡笑的印象。
顧慶之關子賣得很是小心翼翼,「馬上就到,到時候你就能看見了。」
說實話,這還是林黛玉頭一次看見敏感多心又憂鬱的顧慶之,她覺得累不假,覺得好笑也是真的,那怎麼能叫他別看出來呢?
自然是繼續裝、繼續低頭、繼續不說話唄。
不多時,馬車到了地方,顧慶之扶著她下來,又仔細給她拉了拉披風,這才帶著她一路往裡。
這地兒是一處不大的工坊,裡頭有叮叮噹噹的敲擊聲,外頭已經擺好了不少石碑。
顧慶之指著第一排兩塊石碑道:「欽天監監正、錦衣衛千戶、加銜戶部尚書、安國公、國師,顧慶之之妻林黛玉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