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神威流血又是怎麼弄的
我聽得一頭霧水,乾脆抄起神樂把她夾在胳膊下面,決定直接去她家裡看看情況。
江華的身體本來就不好,神晃現在又走了,如果神威真的受傷了的話,很顯然就沒有人能照顧她了。
我跑了出去,因為太著急又忘記拿傘了,剛換好的衣服又一次全部濕掉。
不過現在也顧不了這麼多了。我急著弄清楚到底是怎麼一回事,出門以後直接跳到了房頂上,繞開了錯綜複雜又狹窄的巷道,把原本四分鐘的路程硬生生縮短了一半。
神威的家在一道斑駁的石牆後面,從外面來看和往日裡沒什麼不同,可我在踏入牆洞的一剎那,就感覺渾身的汗毛都立起來了。
空氣里殘留著一股令人戰慄的氣息,只不過當時的我還無法分辨出什麼是殺意,只本能的覺得不舒服。
我的腳步不自覺地就放輕了,夾著神樂小心翼翼地邁進了院子裡,一眼就看見了面朝地倒在院門口位置的神威。
就如同神樂所說的那樣,他的確受了傷,在流血,而且似乎傷的還很重。
他的辮子幾乎已經
散開了,髮絲凌亂的貼在臉上,又被不知道是汗水還是血液的東西黏在了一起,分都分不開。
我走上去,把神樂放了下來,在他身邊蹲下,屏住呼吸去探了探他的鼻息
嚇死我了,還活著。
我繃住的那口氣終於鬆了下來,連忙把手臂穿過他的腋下,使力將他從地上架了起來,打算把他弄到屋裡去。
也是在這個時候我才發現,神威的兩條手臂似乎都被人給折斷了,手肘的位置以一種詭異的角度彎折著,看上去就很痛的樣子。
但他此刻卻無知無覺,氣息也很微弱,就這麼兩條腿拖在地上,安靜的任由我把他給架進了屋子。
神樂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,緊張地攥著自己的手指,顯然有些不安。
江華昏倒在床上,臉色如紙一般蒼白。其實光靠面色的話,我是很難看出她的身體是好還是不好了的,但是我卻在幫她整理被子的時候,看到了被單上的一小片血跡。
不只是被子,仔細一看的話連地板上都有,只是因為地板的顏色太深,所以沒那麼明顯就是了。
木桌的一角放著一個透明的長口瓶,裡面插著兩朵不知是誰采來的、江華最喜歡的花。
大概是已經摘下來太久的原因,粉紅色的花瓣明顯已經有些蔫了,褪色的邊緣虛虛的蜷縮起來,唯獨中間鮮紅的花蕊猶自艷麗著。
我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,旁邊的神樂已經停止了哭泣,正握著母親的手坐在床邊,頭低下去,偶爾會吸一下因為哭而被堵住了的鼻子。
乖巧而又懂事。
至於神晃他果然不在了。
我把江華的身體往裡面推了推,轉頭和神樂一起,廢了點力氣把他搬到了床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