準備回家的時候,被范青陽拖進了雜物間,窄小閉塞的環境,帶著塵埃的陳腐氣息,眼前的少年滿身酒氣,霸道地堵在門口不讓他走:“學長,我們試試吧?”
兩人說話沒超過十句,范青陽就要和他試試。
白晝直接罵了一句:“神經。”
范青陽不但不生氣,被罵了後連耳根都紅了,他第一次追求人,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挨罵也是害羞又開心的。
“嗯,我是神經,所以你要跟神經病試試嗎?”范青陽堵在門口,歪著腦袋看著他,那張張揚燦爛的笑臉極為刺眼:“不答應,就不讓你走,把你鎖住。”
白晝懶得跟醉鬼說話,只是冷冷看著他。
范青陽便厚著臉皮說:“學長這是默認了?”
“那學長抱我一下吧。”
……
回憶的畫面從腦海里一幀一幀閃過,仿佛慢放的動漫,眼前這人的臉和記憶中少年的臉慢慢重合。
“試什麼?”白晝眉眼微動,淡聲問。
范青陽攤手,將手指間抽了一半的煙給他看:“煙啊。”
白晝看著濕濡的菸蒂,帶著深色的水漬,他目光冷靜得不像是被這個末世逼得幾近崩潰的人類,他淡淡說:“你抽過。”
這話言外之意,就是我嫌棄你抽過的煙。
范青陽就感覺尼古丁上頭,腦袋有些不清醒了,直接懟道:“你嫌棄我的口水?但是你早就吃過了不是嗎?”
這話讓白晝靜默了一瞬,兩人眼神對視,范青陽突然覺得這話說得不合時宜,想要找補:“我昏了頭了,我……”
“嗯,你拿過來。”白晝靜靜看著他。
范青陽怔愣一瞬,就連煙都快燒到指間都未曾發現,下一瞬直接抓滅了煙,煙燒得掌心生疼,讓他恢復了理智。
從前的一切,不論愛也好,恨也好,在白晝心裡怕是早就燕過無痕,他再糾結,再逃避不過是懦夫行為罷了。
白晝只是不喜歡他而已。
白晝聞到了血肉被燒焦的味道,看向他捏緊拳頭的手,忍疼讓范青陽手背青筋微凸,他目光移到他臉上。
范青陽沒想和白晝舊情復燃的,也不想和他再產生什麼糾葛,但是今天晚上確實是他失控了,毫無理由地失控。
他抬眼看向白晝,視線像是突然放下了什麼重擔,眉眼間帶著一股輕鬆的味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