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深了,白晝早就聞到了一股煙味,久久不散,他一直沒有動作,直到那股煙味到了他難以忍受的地步。
對於不抽菸的人來說,煙味真的很難聞。
而且末世之後煙成為了真正的奢侈品,千金難求,能抽得起煙的在整個小隊裡只有范青陽。
白晝掀開被子從床上起來,打開燈,走過去抬手打開門,不意外在走廊看見黑暗中閃爍的紅點。
范青陽從前是不抽菸的,他甚至很霸道,不准別人當著他的面抽菸,誰敢抽菸,他就敢大耳光抽在那人臉上。
在末世前,范家在整個北方區域都是首屈一指的豪門,身為范家唯一的小少爺,范青陽可以說是活得瀟灑肆意。
順暢人生中唯一碰到的釘子就是白晝。
這也是范青陽久久無法釋懷的原因。
白晝直接喊了他的名字:“范青陽。”
走廊盡頭的黑暗中半晌才傳來細碎的聲音,軍靴踩在地板上的聲音帶著幾分清脆,他的人影很快出現在白晝眼前。
“幹什麼?”范青陽咬著煙,站定後,肩膀靠在牆上,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。
那樣子像是某個桀驁不馴的不良青年。
白晝眼底帶著一絲嫌棄,那煙味實在難聞,他帶著一股輕微命令的語調,低聲說道:“把煙掐了。”
范青陽見他一副冷淡清高的樣子,和末世前沒什麼兩樣,所有人因為環境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。
只有他。
好像從來沒有改變過。
但是范青陽又憑什麼要聽他的話呢,他不由勾起嘴角,上前一步。
煙味襲來,白晝抬腳想往後走,被范青陽抓住了手臂,下一瞬,撲面而來的煙霧灑在他臉上,卷著一股嗆人的辛辣味道。
范青陽故意將煙往他臉上吹了一下,然後鬆開他的手臂,讓他逃開。
白晝喉嚨發癢,忍不住咳嗽了兩聲。
他眉心擰起的弧度更深了,看向范青陽的眼神有些冷,就見他咬著煙露出一行雪白的齒列,笑著說道:“姐夫,要試試嗎?”
白晝見他眉眼間那股邪氣般的笑容,想起了一個以為記憶早就模糊的場景。
那是兩人第二次見面的時候,在一個夜店。他們組有人生日,進行團建。他在夜店喝了一晚上的旺仔牛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