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梵天抬眼望向他,他露出一派示弱無辜的模樣,而且毫無半分羞恥心的喚他師尊,他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的人。
都說樹大招風,修士的修煉功法以及資質和根骨都是被藏得很深的秘密,很少會有這種機會摸骨探脈,畢竟稍微有一點常識的修士,都會學習虛幻之術,遮掩自己的天賦和靈脈。
許多邪修或者魔修,就會運用秘術借屍還魂,掠奪天縱之才的身體以供自己修煉。
所以從前赤梵天只知他天才之名,不知他天才之實,此刻內心震動。
這樣的體質,很難不心動啊。
以赤梵天這樣的身世,那些秘術他也是看過,瞭然於心,若是殺死夜漸鴻,奪走他的身體,何愁不能突破大乘?飛升成仙?
又何必要仰人鼻息?
眼前的誘惑是巨大的,若是借屍還魂,殺人奪屍,墮魔是自然,那所謂的誓言對於魔修來說,不過是過眼雲煙。
魔修雖然是修真界人人喊打的存在,但只要實力夠強,他們還是會尊稱一句尊者,上古飛升的魔修並不比正派修士少……
“……”夜漸鴻主動用手勾住他的肩膀,臉貼著他蹭了蹭,在他耳畔喚了一聲:“師尊……你怎麼了?”
他內心有股巨大的恐慌感,他下意識地示弱,討好地抱住他的脖子,將自己送入他懷中。
赤梵天抓住他的頭髮,頭皮傳來的一股拉扯力度,讓他不得不仰著頭,吃痛地看著他。
他的瞳孔微微一縮,看向他的眼神比平時更加兇狠,眼底浮動著一股驚喜之色,像是發現了什麼寶藏,但是又飛快閃過糾結之色。
夜漸鴻攥住他的肩膀的衣物,眼圈發紅,嘴唇殷紅泛著光澤,仿佛爛熟的桃類,他又低聲喊了一句:“師尊……”
赤梵天並不是一個心慈手軟的人,就像他發現的這個可能,對他來說,也是一個不錯的選擇,但是眼前的少年眸光湛湛,眼神可憐地看著他,稍稍拉回一點他的理智。
他還在喚他師尊呢。
他差一點就想殺死他了。
“你可知道師尊兩個字,可不是這般淫/亂時候喊的。”他輕輕鬆開拽住他頭髮的手,手指挑起他的下巴,摩挲了一瞬:“在我們大衍宗,可從未有過師徒廝混在一張榻上的先例,師是師,徒是徒,你想做甚呢?”
夜漸鴻見他神情恢復之前的玩味戲謔,倒是輕輕鬆了一口氣,心底的危機感一點點褪去,他是男人,當然知道他那點惡劣的心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