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漸鴻一怔,連忙持劍後退一分,他猛地抬眼看著他,撞進那雙淺色清瞳一片笑意之間,赤梵天有恃無恐,似乎斷定他不會真的傷他。
“你以為我……不敢和你動手?”夜漸鴻喉嚨發緊,泛著乾澀之感,眼底似乎閃爍過一絲凶意。
“不是師弟不敢動手,而是我賭師弟並不是濫殺無辜之人,我從未做對不起你的事情,如今也只是想給你療傷,所以我斷定你不會傷我。”赤梵天彎腰將人放在榻上,低頭對上他的眼睛,一字一句都很輕。
“起來,坐好。”赤梵天低聲說。
夜漸鴻手臂撐著結實的硬榻,手上還緊緊握著劍,劍是他的盔甲,他目光沉沉地看著赤梵天。
“乖,把劍收好。”赤梵天輕輕捏住他的膝蓋,順著小腿下滑,半蹲下身脫掉他的黑靴,掀起眼皮睨他一眼。
夜漸鴻唇瓣抿直,握緊劍柄的手,手指用力到青白,而且青筋鼓起,一言不發,依舊不肯收起劍。
“師弟若是要動手,便現在就來吧。”赤梵天眉心就在劍鋒之下,眉眼間似乎有些無奈,但語氣堅定:“只是恐嚇,你應該知道師兄我並不懼這些,你也無法阻住我下面的動作。”
他說著站起身,脫掉了自己白金色的外袍,他穿著向來體面又華麗,在人群中都是獨樹一幟的貴重雍容,他輕輕扔在旁邊,避開劍,屈膝上榻,輕輕脫掉了自己的白色鑲嵌著金絲的靴子。
夜漸鴻咬住自己腮肉,覺得自己明明很清醒,但感覺又活在夢裡,赤梵天說的話太超出他的預料了。
他眼皮滾燙,被燒得緋紅一片,身體一陣陣發軟,感覺到身後的拉起他的手臂,幾乎將他半擁入懷中,手掌按在他腰上。
赤梵天語氣含著些寵溺,在他耳邊低沉著嗓音說話:“腰硬一點,盤腿打坐的姿勢需要我教你嗎?”
夜漸鴻耳朵發麻,潮氣和熱氣都讓他不由睜大眸子,像他,又不像他。
他手中劍被他收回,後腰的手掌隔著衣物灼燒著他的皮肉。
他垂下眼,咬牙坐好,若是再任由情毒發作,只怕是後面發生的事情,真的不可控了。
赤梵天說是療傷,那便是真的療傷,手指在他肩膀處點了點,抓住他兩個手臂的雙手再給他源源不斷輸送靈力,同時提醒道:“先用靈力護住三丹田和識海,再催化身體裡的丹藥。”
夜漸鴻幾乎是下意識地根據他說的話在行動,額前沁出細密的汗漬,他緊繃著下頜,雙眼闔著,之前因為藥物壓制情毒並不會這般來勢洶洶,但這次卻格外難纏。
一個時辰之後。
夜漸鴻幾乎精疲力盡,臉上潮紅褪去,發梢都微微凌亂了一瞬,原本抓著他小臂的手,不知道何時變成了和他十指相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