赤梵天碾了碾手指,感覺到那點柔軟濕潤的感覺,眼神泛著一股莫名的笑意,也許在夜漸鴻“逼迫”之下走的這一步很正確。
從前只想到了夜漸鴻因為曾經之事對情愛耿耿於懷,便想著要走懷柔政策,試圖像潤物細無聲的春雨般,但效果甚微。
重病需要猛藥,才能去病除根啊。
“你……”夜漸鴻掙了掙他的手指,五指都快要麻木僵直了。
赤梵天捏了捏他的指腹,並未像他說的立刻就離開,而是不解地問道:“你之前說我像那個人,是你要找的……‘暮雲’嗎?”
夜漸鴻聞言身體稍稍一頓,手指下意識地捏緊,卻受到了阻礙,因為他正和師兄牽著手。
“……”夜漸鴻用力抽回手,這次他成功了。
“別那麼緊張,我只是不想背上某些莫名的罵名。”赤梵天輕聲道,他手臂放在他曲著的膝蓋上,只是虛虛地包圍著他。
夜漸鴻想到自己一閃而過的念頭,擦了擦手心的汗,然後垂眼說道:“因為他也說過類似的話。”
“師兄,我當你今日從未來過我這兒……”夜漸鴻還想粉飾太平。
“不行。”赤梵天想也不想說道。
“但是我並不想……”夜漸鴻想說談戀愛,又覺得這話有些說不出口,便換了一個說法:“我只想好好修煉,然後報仇。”
“……”赤梵天眼神複雜又黯淡地看著他,用手指支著下巴,淡淡說道:“我做不到當作無事發生,有沒有想過我並不會耽誤你修煉,也不會耽誤你報仇呢,也許我還能成為你的助力。”
夜漸鴻心緒很亂,若是換作任何一個人他都能厲色拒絕,若是不服打出去就是,但是這個人偏偏是赤梵天。
從他踏入大衍宗內門之後,對他幫助最多的師兄,還是他師尊唯一的親子。
“師兄,你根本不了解我……”夜漸鴻表情有些苦惱。
“嗯,現在了解也不遲,就從我哪裡像暮雲聊起吧。”赤梵天支著下巴,動作散漫,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強勢。
夜漸鴻深深看他一眼,赤梵天半寸不退。
夜漸鴻唇角滑過一絲諷刺又苦澀的笑,低聲說道:“我十年前,來到大衍宗的殺的第一個人,便是他抓著我的手親手殺的。他告訴我,實力不如人,便會被殺死。實力不如人,便只能雌伏人身下……成為爐鼎般下賤的存在。”
赤梵天臉上散漫消失,笑意也盡數散去,他肅然看著垂著眼的夜漸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