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漸鴻皺眉忍耐,縱容著他的失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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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日一早,原本進入秘址的事情往後推遲了一日,因為一位大衍宗修士死了。
赤梵天站在人群中,面色堪稱陰沉,死的人是燕回,死像慘烈,滿屋都是血和殘肢,而和燕回同屋的修士偏偏昨晚並未回屋內休息,且有不在場證明。
現場殘留魔氣,這是唯一的線索。
但藍青緣斷然不可能相信是魔修所為,畢竟他一個小修士,何至於會得罪魔修?
就算是魔修所謂,魔修便如此沒腦子,在現場留下這麼明顯的證據?
藍青緣的話頭直指極上宗:“我在逍遙界這麼多年,從未見過如此無法無天、厚顏無恥之人,極上宗莫不是欺我們大衍宗無人?”
極上宗長老,夏偉林冷笑一聲,“有何證據說吾宗所為,切勿血口噴人,壞了兩宗的和氣。”
“魔修所為?你們當真是連臉都不要了?什麼魔修會只為殺死一個小修士而如此冒險?眾修士皆知燕回與極上宗夏衍凌關係劍拔弩張,現在想撇得乾乾淨淨嗎?”藍青緣被氣得不輕,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種事,相當於巴掌已經甩在他臉上了。
“毫無證據的事情,藍長老慎言,我們極上宗可不是任人揉捏的軟柿子!”夏偉林說完甩袖而去,留下眾人面面相覷。
藍青緣砸了酒杯,蓬萊島長老私底下找到藍青緣談賠償,想讓他不要再計較,讓最後一項比賽順利繼續下去,只是死了一個小小的丹修而已,幾條靈脈總能償還了吧。
赤梵天和夜漸鴻的表情都頗為不善,或者說大衍宗所有修士都義憤填膺。
赤梵天站在燕回生前住的屋舍內,屋內已經打掃乾淨了,但他又覺得鼻尖的血腥味揮之不去,如同繞樑三尺的冤魂。
他依然記得,燕師弟算是忠厚老實的人,就算被人甩巴掌,惡聲侮辱,最先想到的還是不要讓宗門因他而受累。
赤梵天以為他最終會故意輸掉,他這樣的人,一看就窩囊,不敢反抗,但最終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……燕師弟拼盡全力贏了。
如今慘死,卻只有一句,小修士而已,不必傷了和氣。
“大師兄。”門口傳來一道哽咽的聲音,赤梵天回頭,眼前的人是徐東風,他為了指導燕回的丹術,特意換了屋舍,卻不想昨夜留宿丹房,今日便傳來噩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