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,你找的人是誰?”赤梵天漫不經心地問道,似乎不甚在意,只是隨便聊聊。
“小乙正在修習佛法,那位也是我早年間認識的一位佛修。且不論小乙能不能入得了他的眼,最近這一年,我也是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找到他。若是小乙因為你這個沒正形的爹,錯失了一位良師,我饒不了你。”魏辛月淡笑著警告道。
赤梵天拿著他的扇子輕扇著,臉上表情有些不置可否。
那位佛修姍姍來遲,踉蹌著被兩個修士扶著上來的,一進來便是滿身酒氣,身上也是邋邋遢遢的,穿著打補丁的衣服,頭上戴著一個垮垮的帽子,臉頰上帶著醉酒的紅,眼神都喝得迷糊了。
見狀,赤梵天的眉頭狠狠蹙起,眼神的不滿顯而易見。
這哪裡是什麼佛修,更像是凡間的乞丐騙子。
魏辛月卻不以為然,領著赤乙銘走到他跟前,揮手,讓一旁攙扶的修士離開,男人身形晃動了一下,然後倚靠在旁邊的柱子上,勉強穩住身形。
“朱鈺,你且看看,我這個小孫兒,能不能入得了你的眼。”魏辛月順勢將赤乙銘往前推了推。
赤乙銘上前一步,倒是不害怕也不認生,只是鼻尖的酒味刺鼻了一些,卻也習慣,他乖巧地喊了句:“師叔好。”
“什麼師叔?”男人眯著醉眼迷離的眼看過去,低笑一聲:“叫我師叔……不是和你祖母差輩了嗎?”
“先別管這些,你只說這個徒兒你瞧不瞧得上,我孫兒從小便命運多舛……”魏辛月說著。
男人打斷她的話,抬手捏了捏赤乙銘的肩膀,輕哼一聲,似笑非笑:“命逆之子,早夭之相,如何會命運順暢呢?”
赤乙銘被捏疼了,蹙了蹙眉,沒說話,倒是赤梵天見狀便忍不住開口提醒道:“這位師叔,我兒年紀尚小,早夭之相,是否太惡毒了些?”
男人一頭亂糟糟的頭髮,抬眼朝著他倆看來,發出一聲恍然大悟的輕嘆:“你是他爹?那難怪了……”
赤梵天臉色一沉,剛想再說些什麼,魏辛月直接揮手,給他施了個禁言術,繼續道:“你別管小乙的爹是誰,只說到底收不收徒?”
“我們如今佛修一道凋零,傳承無人可寄託,若是我還找個短命鬼,那不是更是無人可依了嗎?”男人拍了拍赤乙銘的肩膀,話鋒一轉:“好孩子,叫一聲師祖,到底是可以勉強收下你,看在你確有天賦的分上。”
赤乙銘眨了眨眼,都沒有猶豫便喊了一聲:“師祖。”
他能敏感地感覺到眼前人很厲害,看向他的眼睛像是大海般,所以他甚至來不及問爹爹的意見,便先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