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意識伸手接過布魯斯遞過來的裝了琥珀色酒液的玻璃杯,托馬斯愣了愣。
飲酒會對身體以及神經的很多方面造成影響,從他接受利爪訓練那天起,他就被明確告知禁止飲酒。
以往三個月里,他所參加商業活動或者宴會,甚至是和合作夥伴的私下會面里,都免不了見到酒這種東西。
但他都是稍微沾濕嘴唇,從來沒有真正飲下去過。
而哥譚這種地方,沒有人會在意你是不是真的把手裡的酒喝了下去,合作夥伴們也只會因為你的警惕而更加放心。
但他現在已經不是利爪了,而且……這是布魯斯遞給他的。
路邊的小孩子都能躲起來喝兩口的東西,只要警惕些,不會發生任何無法控制的後果。
帶著花紋的玻璃杯,琥珀色的透明液體,以及一些若有若無的果味,再加上旁邊看著他的布魯斯,這些似乎都在宣告著這杯酒的無害。
像往常那樣將酒杯壓在唇邊,只是這次沒有把它們阻擋在口腔之外。
或許是錯覺,但托馬斯覺得糾纏在他胸口的劇痛都在酒液流經之後輕鬆了許多。
旁邊就是酒店房間的窗戶,布魯斯的注意力已經放在窗外,想要找找有沒有人從外面監視林肯&mdot;馬奇。
一路走過來,他已經檢查過這個酒店大部分區域,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或者地方,要是隱藏在暗處的雙面人真的打算找上林肯的話,只能從外面下手。
或者,對方在等到那個特殊的時間。
“布魯斯……”
布魯斯收回視線,看向旁邊欲言又止的林肯&mdot;馬奇。
“對於家人,你是怎麼看的?”托馬斯並沒有看向旁邊的布魯斯,他只是靠著桌面,視線集中在自己手裡喝了幾口的酒杯上。
哥譚人人都知道布魯斯八歲的時候失去了父母,人人都知道他的養子悲慘的死在車禍里,因此從沒有人會當面問他這種問題。
要不是發現了林肯&mdot;馬奇略微有些渙散的眼神,布魯斯絕不會想到他喝醉了。
難以置信地看著林肯手裡幾乎沒有少的酒,他忍不住嘆了口氣,將自己的酒杯放下。會注意到他沒有喝酒的人已經喝醉了,他沒必要再端著這杯酒。
不等布魯斯回答,旁邊喝醉的林肯繼續說著。
“我很想他們,總是忍不住假設,要是他們沒有離我而去,我現在會是什麼樣。”
手染鮮血,不敢回家,傷痕累累,怕被唯一的兄弟討厭。
這些大概都不會發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