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著就手忙腳亂地拿出了自己的手機。
“不用。”池晝擺擺手示意他別放心上,無所謂地說,“我回去洗洗就行。”
池晝拎著那件走出食堂。
他忽然想到什麼,偏頭看了旁邊的陸深一眼。
陸深這會兒神色如常,見他看過來,還問:“怎麼了?”
池晝細細回想了一下剛剛的畫面。
他分明有看見陸深皺眉。
從湯汁灑到衣服上,跟學弟說話的那兩分鐘開始,陸深就一直在皺眉。
應該是潔癖發作了吧。
“沒怎麼。”
池晝不動聲色地轉了轉眼珠。
潔癖啊。
幾秒後,池晝拎起放到眼前,刻意地展示了一下上面的污漬,重重地嘆了口氣。
然後問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:“你冷嗎?”
這個季節還談不上“冷”,只是夜裡風大,多少有點涼意。
陸深如實回答:“還行,不怎麼冷。”
池晝睜著眼睛說瞎話:“我冷。”
又意有所指地問:“你說怎麼辦?”
陸深以靜制動,淡定地反問回去:“你想怎麼辦?”
“你的給我啊。”池晝直直地看著他,朝他伸出手,似笑非笑地說,“我們不是情侶嗎?”
陸深摩挲著下巴:“你確定?”
“不願意就算了。”池晝這句“算了”說得尤為勉強,勉強得甚至帶上了挑釁意味。
他當然知道陸深不願意才是正常的,畢竟此人有點潔癖在身上,衣服這種比較貼身的東西更是不喜歡沾染上別人的氣息。
“這才哪到哪啊。”池晝收回了手,嘴上卻接著刺激陸深,“這都受不了,我看你還是認——”
話沒說完,陸深已經慢條斯理地將脫下那件,遞到池晝面前。
池晝一怔。
陸深又微微抬了抬手:“不穿?”
見他沒反應,陸深走前一步,抖開衣服作勢要幫他穿。
池晝趕緊從他手裡搶過,囫圇套到自己身上。
罩在池晝身上有點大,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,長度蓋到大腿,袖子也長了半截。
池晝“咻”地一下將拉鏈拉到頂端,陰陽怪氣地說:“夠舍本的啊。”
他的意思分明是陸深為了整他臉都不要了,沒想到此人硬是憑著臉上的銅牆鐵壁,只理解出了表層含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