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有一件。”就是那人身上的那件。
上了二十分鐘的課,王知宇鬼鬼祟祟探頭過來:“晝兒,你這衣服哪買的?厲害啊。”
池晝哪裡知道,含糊地應了句:“網上吧。”
王知宇浮誇地豎起大拇指:“帥絕了,狗比陸深都被你帥絕了。”
“你發現沒?”王知宇咋咋呼呼地說,“他今天起碼往你這看了三次——嘖,可能都不止三次。”
池晝也發現了。
以往陸深上課目不斜視,開小差都是趴下直接睡覺,從來不會東張西望。
但他今天已經有意無意地往池晝這看了好幾次了。
“何止是帥到他?”池晝心情很好地往後一靠,坐姿放鬆了不少,“我是難受到他了。”
王知宇深以為然地點點頭:“狗比陸深能帥過我們晝兒?”
池晝手指勾著一支筆,拿著草稿紙隨意地寫寫畫畫。
他一邊寫,一邊觀察著前面的陸深,守株待兔。
等陸深再一次往他這邊投注視線,他就挑釁似的挑起眉梢,意思很簡單:還、玩、嗎?
陸深的偷看行為被本人發現了,卻依然不以為懼,甚至還回以一個淡淡的笑。
意思也很簡單:接著玩。
池晝筆尖在紙上停頓幾秒,洇開一小團墨。
行。
看誰玩得過誰。
-
上完一天的課,陸深沒有跟舍友一起出校門,直接回了宿舍。
他回來得最早,第一個發現他們宿舍門口放著一個紙袋。
袋子上貼了張紙條,寫著簡潔明了的兩個字:陸深。
他走進宿舍,打開袋子。
裡面裝的是一件。
正是昨天池晝穿走的那件。
口袋微微鼓起,似乎是誰在裡面塞了什麼東西,忘了拿出來。
陸深將手伸進口袋,摸到了一個小小的紙團。
他把紙團拿出來,將它展開。
揉皺的紙面上,寫著一行池晝的字。
落筆囂張,筆鋒恣意瀟灑。
透過紙條都能看出寫字的人身上那股勁兒。
——我穿髒了,你不介意吧?
一點都沒有擔心別人“介意”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