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深偏頭看向他,“那你說怎麼辦?”
“要我說,”池晝一點點地撤鉤收網,將魚釣上來,“我們應該拍一張清晰點的情侶合照。”
陸深重複了一遍:“情侶合照?”
“對,”池晝專挑他不喜歡的說,咬字特別清晰,“情侶合照。”
“那來吧。”
陸深欣然同意,一副“包容開放,任君採擷”的坦蕩模樣,他問:“你想怎麼拍?”
陸深把問題拋回來,壓力又來到了池晝這邊。
池晝就是那麼隨口一說,哪裡知道怎麼拍情侶合照。
從小到大,他的拍照姿勢都是那麼亘古不變的幾個,僅需靈活組合五根不同的手指:一根大拇指,比“贊”;食指和中指,比“耶”;拇指和尾指,比“六”,無一例外。
他慢吞吞地從陸深對面移到陸深旁邊坐下,然後又再往陸深這邊挪了挪。
這個距離,比他們上課同看一本書時的距離還要近,肩膀幾乎碰在一起。
坐這麼近,夠親密了吧?
接著池晝又開始思索他那幾個固定的手指組合,比“贊”太傻,比“耶”也傻,比“六”更是傻到沒邊。
池晝頭一次發覺,自己屢試不爽的拍照姿勢,有那麼一點貧瘠。
最後他放棄手指組合,面無表情地把手揣進兜里。
指尖剛好碰到一張小紙條。
池晝本來都快忘了這回事,這下又想起來了。那張紙條是原聽瀾寫的,學妹的聯繫方式。
“咔嚓”一聲,陸深拍出了他們第一張清晰合照。
池晝鬆開剛剛順手抓在手心裡的小紙條,湊過去看了一眼他們的新合照。
陸深幾乎是舉起手機的同時就按下了快門,快得像流水線作業。拍出來的照片雖然不模糊,但是看得出來毫無技術可言,純靠兩個人的顏值撐著。
“證件照嗎?這麼傻。”
“好像不是我傻。”陸深上下打量了他一眼,那眼神意思很明顯——顯然是池晝現在這個木頭一樣戳在椅子上的姿勢比較傻。
“……行。”
可以,不就是再gay點。
池晝將右手從口袋裡抽出來,接過手機,“我來。”
他從旁邊的書架上抽出幾本書摞起來,再用小杯子頂在手機背後,勉強充當手機支架,讓手機立起來。
做完這一切,池晝乾脆又挪近了點。鏡頭裡,他們的肩膀直接碰到一起,手臂挨著手臂,貼得很近。
“就這樣嗎?”陸深看了看手機屏幕上的池晝,漫不經心地點評道,“跟剛剛沒什麼區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