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甚至淡定地跟陸深打了個招呼:“巧啊。”
可池晝多少還是露出了馬腳,他忘了,他以前從來不會跟陸深這樣主動打招呼。
陸深顯然是沒有放過他的打算,哪壺不開提哪壺:“酒醒了?”
池晝不說話裝深沉,高深莫測地“嗯”了一聲。
“頭疼嗎?”
池晝惜字如金地吐出兩個字:“還行。”
“話怎麼變少了,昨天不說挺多的嗎。”陸深翹起唇角,“酒醒了,就開始怕說錯話了?”
池晝一聽這話,虛張聲勢地嗤了一聲,“我怕什麼?”
“那昨天咬我的事情怎麼算?”陸深的話聽起來像是在興師問罪,卻是有點漫不經心,“我脖子上還有你的。”
“怎麼可能,”池晝覺著自己就算醉了,應該也不是那麼沒分寸的人,“我沒用力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你沒用力。”陸深瞥他一眼,“被咬的人是我。”
池晝嘀咕了句“真的假的”,湊上前去扯開陸深衣領,想要一探究竟。
陸深倒也大方,筆直地站著,任由他查閱。既不前傾,也不後退,一副坦坦蕩蕩的模樣。
池晝被他的坦蕩弄得有點心虛,又湊近了點仔細觀察。
正觀察著,池晝忽然覺得這個視角有點眼熟。
他一下就回想起昨天趴在陸深背上,臉埋在陸深脖頸里的觸感。
只不過現在是換了個方向。他現在是正面對著陸深,虧得陸深沒抬起手來,不然他們看上去簡直就是在擁抱。
他連忙倒退一大步。
陸深好似對他的慌忙會錯了意,挑了挑眉:“真的有?”
“有個屁。”池晝齜牙咧嘴地說,“我要是真咬你,你早就連脖子都沒了。”
就在這時,池晝那被酒精洗過一遍的混沌腦海中,又有一段記憶浮了上來。
昨天在宿舍樓下,他趴在陸深背上,問了陸深一句怎麼還不認輸,如果現在認輸,他可以勉為其難地不嘲笑他。
“我認輸的話,你還算我男朋友嗎?”陸深當時是這麼問的。
“當然不算。”池晝哼哼了兩聲,雖然不太清醒,但智商還沒完全消失,“你都認輸了。”
“那你從我背上下來吧。”
陸深故作為難地說:“我只背我男朋友的。”
“不行!”池晝壓根沒意識到,他放跑了一次讓陸深主動認輸的機會。他當時只知道他不想自己走路,趴在陸深背上很舒服。
“那我還是繼續當你男朋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