奇怪的勝負欲作祟下,池晝甚至連英語都進步了不少。
時間飛逝,校園裡草木蔥蘢,轉眼就到了五月。
快門聲“咔嚓”落下,一張畢業照就此定格。
照片裡,池晝和陸深分別站在離彼此最遠的位置,涇渭分明。從此往後的時光里,再沒有人知道他們曾離摯友一步之遙。
高考結束後的暑假冗長而枯燥,陸深接了點寫代碼的活兒,自己一個人搬出來了。
志願他是一個人填的,他刻意沒有去關注池晝的填報信息,為此他專門避開了可能接收到相關信息的所有途徑。
命運不可能每次都站在他這邊,他和池晝之間的緣分,大概已經完全用盡了。
然而,天意實在令人捉摸不透,陸深走進大學校門的第一天,就發現他和池晝之間的那條相交線從未斷過。
池晝跟高中時沒什麼兩樣,依舊是那副活潑的樣子,好像天塌下來都能先沒心沒肺地笑一笑。
上課第一天,池晝也看到陸深了,先是一愣,然後斜了他一眼,走快兩步,搶在他前面踏進了教室門。
擦肩時,有風拂過。
陸深久違地等來了一陣風。
往後每一次,只要池晝來的時候遇見陸深了,他就要搶先進教室。
好像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時候。
幾乎讓陸深產生出一種錯覺:他好像擁有一陣風。
可一個人怎麼可能擁有一陣風呢?
陸深覺得自己就像一個等待行刑的人,頭已經送上了斷頭台,鍘刀在頭頂懸著,落下只是時間問題。
終於,這一天到了。
“你聽說沒,咱們院有人出車禍了。”
“是啊,好像把人撞了十米遠呢,當場就不省人事了!”
“太慘了,誰啊?”
“你們肯定認識,就是那個池晝。”
“天哪,那現在怎麼辦?”
“在醫院呢,不知道還能不能行了……”
那幾個路人討論車禍的時候,郝文樂正站在自動販賣機前思索著選可口可樂還是百事可樂,他本想找個參謀,回頭一看,參謀本人已經大步流星地離開了。
“哎,陸哥你去哪?”
陸深三步並作兩步走得很快,郝文樂的聲音根本沒來得及傳到他耳朵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