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恍然發覺,他現在竟然是在和陸深並肩作戰。
不知為何,他突然回憶起了自己最開始時的想法:要是他們從一開始就是朋友的話,他們應該會是很好的朋友。
最後三個回合結束後,池晝的隊伍積分躍升第一,穩穩噹噹地摘下了冠軍的名號。
屏幕上排名躍升的瞬間,池晝激動地抱住了旁邊的陸深。
陸深身上猝不及防地多了個掛件,不由得怔了怔。
“你愣著幹嗎?快點跟我擁抱啊。”池晝興奮地用頭撞了撞他的肩膀,催促道,“快點。”
池晝這會兒早忘了諸如“gay”之類的東西,只想第一時間跟陸深分享喜悅。
陸深笑起來,伸手緊緊回抱住了池晝。
“我們真是太厲害了,”池晝高興地翹起小尾巴,“對吧。”
“嗯,”陸深說,“你很厲害。”
選手席里,王知宇也高興得跳起來,大手一揮,用他壯碩的臂膀一把摟住了離他最近的三個人。
“我們是冠軍!”
被他摟在最中間的郝文樂幾乎要喘不過氣來:“草,死胖子你別那麼用力我要悶死了啊啊啊!”
過了會兒池晝稍微冷靜下來了,輕快地鬆開陸深,跑上台領獎去了。
陸深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,微微笑了笑。
再抬頭一看,池晝已經站在台上,一束光照下來,映得他整個人熠熠生輝。
池晝對於燈光適應良好,他本就是在愛與燈光下長大的,應付這樣的場合綽綽有餘,完全不會怯場。
池晝領完獎後,有人叫住他,說是對他們的無人機很感興趣,於是池晝又留在那邊跟人聊多了幾句。
等他真正走出人群視線,回到後台把獎盃給隊友們的時候,已經是一個小時後了。
池晝抱著獎盃下來,下意識地就去找陸深的身影。
但他找了兩圈也沒找到人,他奇怪地問:“陸深人呢?”
“哦,好像陸哥的媽媽過來找他,”郝文樂抬手指了個方向,“去那邊了。”
池晝點點頭,把剛到手的獎盃隨手塞給郝文樂,“我去找他。”
“我們要出國了。”
“拿到綠卡了,過幾天就走。不會再回來了。”
“以後估計很難有機會再見面了,就過來跟你說一聲。”
大洋彼端是很遠,可是現在還有什麼地方,是坐一趟飛機到不了的呢?
就算坐不了飛機見不了面,也有電話可以聯繫。
不過很顯然,對方是根本沒有再聯繫的打算了。
哪怕此刻跟她相對而立的人,是她的血緣至親。
但陸深很平靜。
他只是點了點頭:“嗯,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