女人略微訝異,問道:“你……沒有什麼想跟媽媽說的嗎?”
陸深想了想,說:“祝你平安順利。”
“就這樣?”
“嗯。”
女人莫名覺得心裡有點堵。
回想起以往,她總是將那個想要跟在她身後的小小身影當作累贅,三番五次地將他推遠。不知不覺,他竟然長這麼大了,不再需要她了。就連再見,都能說得很坦然。
“還有別的嗎?”陸深問。
“比賽我看了。”像是想要最後挽回一些什麼,女人說,“很厲害,恭喜你。”
陸深終於有了一點不同尋常的反應,莞爾道:“謝謝。”
很生疏的對話。
來自母親的誇獎曾經是小陸深很想得到的東西,她一句帶笑的話都能讓他開心很久。
時隔多年,再聽到類似的話,它的分量已經不再那麼重了。
“那個跟你一起比賽的男生。”
“他——”女人皺了皺眉,遲疑了一下,“也是你的同路人嗎?”
陸深問:“怎樣算同路?”
女人換了一個問法:“他知道你喜歡男的嗎?”
陸深答不上來。
女人又問:“你喜歡的男生是他,沒錯吧。”
陸深沒說話,算是默認。
“我理解不了。”女人直白地說,“我到現在都不明白,你為什麼會是這樣。”
女人頓了頓,又說:“不過算了,我也干涉不了你了。”
“我走了。你……”女人嘆了口氣,“祝你幸福吧。”
留下這麼一句輕飄飄的祝福,女人就轉身離開了。
沒有回頭,也沒有留下聯繫方式。
陸深默然不語,目送著她離開。
在他記憶里,這個背影,倒是比剛剛的照面要熟悉得多。
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視野盡頭,陸深才緩慢地邁開步子,往回走了。
後台里,王知宇等人正在含情脈脈地撫摸著獎盃,“多好多漂亮的杯子啊,我今晚要用這個喝水。”
“……滾啊!我不是給你買了瓶礦泉水?你就配用那個。”郝文樂一巴掌拍到胖子後頸,“起開,到我摸了!”
“你報仇是吧?有種把你臉伸過來猛扇我的巴掌。”
“看招!”
他們就此大打出手,就連獎盃都冷落了,順手塞到了旁邊人的懷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