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深環顧一周,發現這裡少了一道身影。
“他呢?”
沒指名道姓,但大家都知道他問的是誰。
“咦,你怎麼一個人回來的?晝兒去找你了啊。”
郝文樂從王知宇的巴掌下驚險逃生,又從他手臂下的空隙探出頭來:“對啊陸哥,我跟他說你媽媽過來了,在門口那邊。然後他就過去找你了。”
“他怎麼沒回來,難道是順路去給我們買勝利奶茶了?”
去找他了……?
陸深想到某種可能,頓時臉色微變。
跑回原來的地方,陸深在一個角落裡看見了石化的池晝。
池晝還沉浸在震驚當中沒反應過來,他剛剛無意間聽見的對話平淡又勁爆,像是昨晚上那道他沒聽見的雷,姍姍來遲地當頭劈下,在他耳邊炸開了驚天巨響。
陸深是gay。
陸深是gay?!
陸深竟然是gay……!
池晝的腦子像是生了鏽一樣。
他艱難地將之前種種在腦海中回想了一遍。
陸深不是直的。
那是不是說明……他之前也不是裝的?
池晝又想起自己對陸深做過的gay事。
天啊。他都做了什麼啊?
池晝心煩意亂地抓了抓頭髮,糾結得五官都皺成了一團。
陸深怎麼會是彎的?明明所有人都說他直得不能再直了……!
他真的從來沒想過陸深會是彎的。
突然,他聽見陸深的聲音在他面前響起。
“你聽到了,對不對。”
池晝猛地抬起頭來,有點不知所措。
陸深一看他的反應就明白了。
如果說上一個句子還多少帶著點疑問的意思,那麼接下來這句話就是一個徹底的陳述句了。
“你聽到了。”
“我……”
“聽到多少?”陸深問。
“她說你是——”池晝思緒混亂,簡直不知如何組織語言。平日裡經常掛在嘴邊的詞在慌亂中隱去了,只留下了模稜兩可的問句,“你是嗎?”
“我是。”
池晝瞪大眼睛。
陸深重複了一遍:“我是。”
鍘刀應該是要落下來了。
還好,他為這一天做過很多心理準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