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哭著問,陸深就告訴他,他不是;他說認輸,陸深就認輸;他說做朋友,陸深就答應他做朋友。
因為喜歡,所以無限度地退讓;因為喜歡,所以無限度地縱容。
但他怎麼可以仗著自己是被喜歡的一方,就這麼任性地,一而再再而三地,對陸深提出這麼過分的要求?
這樣跟踐踏別人的心意有什麼區別?
池晝睜開眼睛,手指劃了劃,又刷出了一條新評論。
【不要糾結了!要是稿主你不喜歡他我就不勸了,但是現在擺明他愛你你愛他啊!現在不上更待何時?】
也許是這條新評論提供了靈感,一個想法在池晝腦海中漸漸成型。
——如果他也彎了的話,這一切是不是就迎刃而解了?
這樣想著,他點開了好朋友石頭的聊天框。
黑夜不知太陽的耀眼:【如果我彎了】
池晝斟酌著語句,在對話框裡刪刪打打,最後發出去:【你怎麼想】
石頭:【啊?????是哪個野男人讓你問出這種問題】
石頭:【還是說你在真心話大冒險?打賭輸了?社團活動?你喝酒了?】
黑夜不知太陽的耀眼:【。】
黑夜不知太陽的耀眼:【都沒有】
石頭:【那你說話怎麼吞吞吐吐的,一點都不像你了】
那邊石頭對著手機像見了鬼一樣鼻孔擴張,表情相當驚恐:【草,你該不會是喜歡我吧我的晝】
池晝對他豐富的想像力默然無語,他頓了頓,扣了四個字過去:【……別想太多】
黑夜不知太陽的耀眼:【你先回答我】
石頭安靜了一會兒。
一分鐘後。
石頭:【好吧,這是有一點震撼】
石頭:【但是震撼之餘我還有一點傷心,說好的你彎了就先搞我的呢?】
黑夜不知太陽的耀眼:【………………】
石頭:【開玩笑開玩笑】
石頭:【還能怎麼想,總不能絕交吧咱倆認識多少年了都】
石頭:【再說你是直的彎的有什麼關係啊,這難道還能影響你征戰峽谷的速度??】
跟石頭聊完,池晝又鼓起勇氣,打算跟他的三位舍友攤牌細說。
“你們說,要是我彎了——”
他說到一半,覺得氣氛有點不對。
回頭一看,他的三位舍友站成一排,正用一種便秘的表情地看著他。
池晝:“……?”
王知宇伸出兩根手指,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狠狠地戳了一下張嘉翊的痒痒肉。
張嘉翊猛地顫抖了一下,條件反射地往前跨出一步,就這麼被逼上了梁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