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別管。”池晝揮了揮手,示意石頭趕緊滾回他的位置,“我好學。”
池晝用餘光瞄著陸深的行動軌跡,看見他從前門進來,往教室裡面走。
直到陸深在位置上徹底坐下來,池晝才放下了那本讓人犯困的英語課本。
……好險。
池晝也不知道為什麼要躲著陸深,他下意識就這麼做了。可能是因為他潛意識裡不知道怎麼面對陸深,畢竟剛剛經歷了那一場告白。
他沒有注意到,在他放下書的那一刻,陸深的視線就跨越中間隔著的數張桌椅,落在了他的身上。
陸深想起池晝信誓旦旦的話。
“……就算我當時沒想明白,事後肯定也會感動得馬上答應你的。”
三天了,再怎麼感動都要過勁了吧?而且從沒見過有人會感動到開始躲的。
小騙子。陸深在心裡嘆口氣,哪有他說的那麼好追。
一整天下來,池晝都在躲著陸深。
他從來沒這麼狼狽過。以前他什麼都要和陸深爭,就連誰進教室門都要分個先後,現在反倒見到陸深就躲,必要時還會繞路走。
躲了一整天,池晝忽然在想:
難道這就是陸深的整蠱方式,讓人對他的行為感到尷尬費解,以此達到一種整人於無形的效果?
他就這麼躲了三天,黑眼圈又加深了幾分,還是沒想明白陸深到底為什麼。
然而,他和陸深的孽緣就是那麼多,躲也躲不掉。
沒過幾天,老師調整了座位,以同桌為單位成立了學習互助小組。
池晝和陸深被分到一起,成為了全班最引人矚目的一對同桌。
換座位的第一節課,池晝坐姿挺拔形如青松,精神抖擻地目視著前方,即使他的正前方是一塊寫滿洋文的黑板,他也不往身邊看。
英語老師驚得戴上了眼鏡仔細看,用浮誇的語氣說:“哦,這個在我課上這麼精神這麼認真的人,竟然是我們的池晝同學?”
這節課池晝是上得很認真,但他只是表面看上去精神,思緒完全不在學習上。
那個問題始終橫亘在他心頭:陸深到底為什麼這樣?!
下課時間,陸深叫住了被英語老師表揚了一節課的池晝同學。
陸深直截了當地問:“你在躲我嗎?”
池晝誇張地“哈”了一聲,不屑地說:“我為什麼要躲你?”
陸深沉吟了幾秒,不確定地說:“因為,我跟你告白了?”
他把“告白”兩個字說得坦坦蕩蕩,聽得池晝臉上有些發燙。
這人究竟是不是在整他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