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歡池晝的人很多,可像這樣一二三四列出來的,只有陸深一個。
就連“我覺得你很可愛”這種鬼扯的理由都寫在裡面。
池晝盯著那一行鬼扯的理由,心臟莫名其妙跳得很快。
他覺得是被陸深氣的。
於是,池晝忍了小半個月,終於在這一刻爆發了。
“餵。”池晝叫住陸深,“你整夠了沒有?上癮了是吧?”
陸深還是說:“我是認真的。”
“你總不能是真的喜歡我吧?”池晝想到這個就煩,陸深憑什麼這樣整他?他明明都想過和陸深做朋友!
陸深問:“為什麼不能?”
池晝煩躁地跺了跺腳,“別以為我不知道,你是直男!”
“我不是。”陸深坦蕩地說,“我很彎,從來沒直過。”
池晝瞪大眼睛,“你說什麼?”
陸深不厭其煩地重複:“我不是直男。我很彎,從來沒直過。”
“我不信,有種你給我看。”池晝說這話的時候根本沒細想,到底怎樣才能一個人是gay。
陸深很快就讓他見識到了。
事實,陸深相當有種。
他的方式不僅簡單粗暴,而且頻率極高。
比如這天。
池晝喝水習慣先喝一大口,像倉鼠一樣腮幫子鼓鼓的,再一小口一小口地喝下去。
然後他剛剛擰開一瓶水喝了一口,這邊陸深就遞了張小紙條過來。
——我是彎的,因為我覺得你喝水的樣子很可愛。
池晝垂眼一瞥,看清上面的字之後,一口水嗆在喉嚨里進也不是退也不是,他連忙放下水瓶,劇烈咳嗽起來。
過了會兒池晝去找石頭一起打籃球,想要把占據了整個大腦的甜言蜜語都甩出去。
結果他打籃球的時候,陸深就坐在旁邊的長椅上安安靜靜地看。
池晝很受歡迎,明明不是正式比賽,他們幾個只是打著玩的,但周圍就是圍了許多人,有男有女,都在給池晝加油。
池晝今天心不在焉,運著球來到籃板下方,眼見著球要被人奪走,趕緊起身上步扣籃。球很驚險地跌進了籃筐。
周圍呼聲陣陣,但池晝卻沒什麼反應。
中場休息時,有人拿著一瓶水踟躇不前,似乎是準備送水。
陸深側過頭瞥了一眼,默默地去旁邊的自動販售機里買了一瓶水。
他走上前,擰開瓶蓋後再將水遞給池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