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占有的更多,更多。
明明一個是剛考完試的,一個是千里奔波而來的。但他們兩個好像誰都不想睡,也不想停。
兩個人額頭挨著額頭說悄悄話,不一會兒就又黏糊地摸到一起。
李恩年好像從來沒著這麼大膽過,黑暗給了他保護,思念和占有超過了他性格里的羞澀。他一隻手摸著宋鶴一的耳墜,一遍一遍吻宋鶴一的唇。
和宋鶴一做這些事,對李恩年來說不用學習,更像是生理本能。
“你回來了,集訓怎麼辦?”到夜深了兩個人靜下來,宋鶴一才想起來問。
“我明天下午回去,可以在路上做卷子,下午回去練琴,不耽誤。”李恩年又親了親宋鶴一的眼皮,“本來就是過年放一天假,我今晚來看看你,明天上午回去看看我媽。”
安排得很滿,要高考的學生都這個樣子。
宋鶴一不能勸他好好休息,鋼琴專業練起琴來連喝水都沒時間,讓人家休息那是站著說話不腰疼。
宋鶴一隻好摸摸李恩年的臉,道:“辛苦你了。”
李恩年抓住宋鶴一的手道:“不辛苦。”
他是真的覺得不辛苦。
就像每個成年人都喜歡給孩子編織高考完人生就熬到頭謊言一樣,李恩年也覺得自己只要考上,宋鶴一和席雅娟都可以休息一下了。
一想到這些他是真的不覺得辛苦。
他們兩個沒有情侶間所謂的蜜月期。像小動物取暖一樣湊到了一起,又像小孩子樣咿呀學語笨拙的學會了擁抱和接吻。
好不容易習慣了兩個人在一起該怎麼相處,學會了如何坦白和撒嬌,還沒來得及實踐,就又要分開。
李恩年有點想哭,又有點想笑,一個處於青春期正懵懂的戀愛,怎麼想都應該是那種酸澀甜蜜的杏子。
他們兩個倒好,談得稀碎。
人處於迷茫的時候,總愛給自己畫大餅。類似於大學生暢談夢想的前提總是“等我有錢了”一樣,創造一個美好的前景,騙自己還能繼續往前。
宋鶴一懶洋洋地歪在床上,構想自己和李恩年的未來。
熬過這個冬天,他們就迎來了高考。高考結束後,他們可以一起到一個新的城市,上心儀的學校,學喜歡的專業。席雅娟可以終於松下一口氣,宋玉羊也可以安安心心地過完最後這幾年。
宋鶴一在那裡胡言亂語,李恩年也不說話,就在一旁靜靜聽著。
宋鶴一:“你說,我們要是都考到了北京,要是都收到了錄取通知書,你不覺得那兩張證書很像什麼嗎?”
李恩年:“像什麼?”
宋鶴一:“像結婚證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