似乎是為了能看清對方的臉,兩個人不自覺湊到床頭燈能照到的範圍下。
這個距離太近了,近到宋鶴一似乎能感覺到李恩年口腔里的薄荷味。
這不是他們重逢以來第一次離得這麼近,但卻是第一次保持著這種距離。
一個恰好調情的距離。
反倒比親吻更曖昧。
他們太熟悉彼此了,還沒觸碰就已經能感覺得到對方的體溫。
他知道宋鶴一的身體的溫度,也熟悉宋鶴一皮膚的紋理。
身體的習慣帶著渴望接觸的欲望傾瀉而來。
目光相對的時候就想接吻,觸碰到的時候就想擁抱。
每一次呼吸對他們來說都是都是摧枯拉朽,野火燎原,一發不可收。
李恩年幾乎逼著自己把宋鶴一忘乾淨了,但是曾經切膚之愛的熟悉感讓他不自覺地湊近。
太糟糕了,李恩年想,為什麼宋鶴一的脈搏還帶心跳聲。
“年哥。”宋鶴一開口了。
他的聲音很小,保持著兩個人說悄悄話的音量。他顫抖著嘴唇,壯著膽子,道:“我想嘗嘗你牙膏味道。”
太要命了。
李恩年看著宋鶴一淺色的眸子,裡面映得是自己迷茫的臉。
他被這個氛圍逼得有點恍惚。
宋鶴一沒等李恩年回答,覆在易拉罐上的手漸漸穩了下來。
他食指輕輕一彎,勾開了易拉罐的鐵環,只聽“砰”的一聲,打破了兩個人之間的沉寂。
宋鶴一拿起那罐酒,放到唇邊。
李恩年想制止,卻失了聲,喉嚨好像被什麼堵住了。他想抬手,卻也被宋鶴一撥開了。
宋鶴一當著他的面,微微仰起喝了一口,隨後又把易拉罐的罐口放在了李恩年的唇邊,示意李恩年也喝。
罐口還殘留著宋鶴一嘴唇上的溫度。
李恩年剛剛和孔源喝了幾瓶啤酒。
不知道是不是有點微醺的緣故,他腦子木了,稀里糊塗地就著宋鶴一的手微微仰頭,在宋鶴一的注視下,讓酒精沿著舌尖流進喉嚨 ,和宋鶴一喝了同一瓶氣泡酒。
草莓味的,粉色的瓶身,是宋鶴一的審美。
李恩年的喉結隨著吞咽酒精的動作滾動,不知道宋鶴一看到了什麼,他突然一把拿走了易拉罐,換上了自己的唇,就著剛剛李恩年喝酒的姿勢,強硬地吻了上去。
兩個人牙膏的薄荷味和剛剛氣泡酒的草莓味混到了一起,可能是不同酒兌著喝的事,李恩年有點醉。
他明明酒量不錯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