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恩年不拒絕宋鶴一,宋鶴一就變本加厲。
他雙手捧住李恩年的臉,一條腿半跪在床上,往李恩年兩腿之間擠,擠得李恩年不得不一步一步往後仰,勉強用手肘支撐著自己不完全倒下。
兩個人就這麼從床頭燈唯一能照到的地方,隱入了無窮無盡的黑暗之中。
宋鶴一做事不像李恩年那麼講究。
上學的時候李恩年會主動親他,大多都是溫柔的。李恩年會很溫柔地摸宋鶴一的頭髮,順著他的後背,像小動物互相依靠取暖那樣。
但宋鶴一不一樣,他強勢,瘋狂,步步緊逼。
甚至連李恩年伸手抱他的餘地都不給,恨不得讓李恩年身體的每一寸都交給他做主。
這是他們這麼多年不見以來,第一次唇齒相接。
在兩個人氧氣都要殆盡的時候,宋鶴一終於放開了李恩年。
李恩年的愛一直都是見不得光的,就像現在。黑暗讓他隱藏起來的愛意再次復活,開始肆無忌憚的生長,像寄生的爬山虎一樣覆蓋了他整個理智。
他貪婪地看著宋鶴一的唇。
他不只是想親他,甚至想咬他,把他嚼碎了吞下去,逼問他當時為什麼離開自己。
陰暗潮濕的角落裡是長不出向陽而生的花的。
“年哥,你還愛我。”是個肯定句。
李恩年身前是宋鶴一,身後是床,他躲不了。
“你剛剛吻我了。”宋鶴一保持著這個居高臨下的姿勢,“我感覺得到,你還愛我。”
李恩年閉上眼睛,不想承認。
太沒出息了,七年時間,就這麼認輸了,太丟人了。
宋鶴一又輕輕啄了啄李恩年的嘴,從剛剛拿酒的那個塑膠袋裡又拿出了一個東西。
也是粉色的。
好傢夥,這玩意也是草莓味的。
宋鶴一看著李恩年的眼睛,道:“年哥,以前我不動你,是因為那時候你還小。但現在,我不希望你是別人的了。”
宋鶴一的輪廓太漂亮,他認真的說著這些話,李恩年的腦子都被騙走了。
他看著宋鶴一輕輕移開了撫在自己臉上的手,任由其沿著頸間的動脈一直往下,划過胸前微微的凸起,一直停留在腰部。
宋鶴一蜻蜓點水的觸碰讓李恩年不由得渾身顫慄。
他能感受到宋鶴一的手在他腰間微微逡巡,熟悉的體溫隔著t恤的布料傳來。
直到那雙略帶薄繭的手掀開衣服觸碰到李恩年腰間的皮膚時,李恩年才像想起什麼似的,驚慌地按住宋鶴一的手。
李恩年眼裡恢復了幾分清明,道:“不行。”
李恩年的拒絕並不在宋鶴一意料之外,他半是商量半是誘哄地語氣道:“我在下面,我給你,行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