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猜師父也很後悔最早收了大師兄吧?不說的話,誰敢相信大師兄的生母是‘小劍仙’,根本看不出半點關係。”
“如果大師兄只是普通的同門,我一定很喜歡他。可是,他明明是大師兄啊……”
“……大師兄,我們都等著你說話呢。你要說出來啊,我們什麼都聽你的,你快說啊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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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什麼?
他到底要說什麼?
大家到底想聽到什麼?
他不知道啊,他就是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才會沉默,為什麼非要逼他開口呢?!
為什么娘親會死?他不知道。
為什麼劍法不好?他不知道。
為什麼師父會中蠱?他不知道。
為什麼且去島會消失?他不知道。
他什麼都不知道,為什麼他就必須知道呢?
他到底要怎麼說,才能讓大家都滿意,才能讓大家不再為難他,不再苛求他,不再期待他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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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究竟是怎麼一回事,傾少俠,你就說吧!”
不知是誰率先開了口,越聚越多的人群猶如群鴉,又似烏雲。
其他人也跟著起鬨,密密麻麻的噪音里什麼都聽不清晰,只有越發刺耳的“傾少俠”像什麼詛咒,亦或者鞭笞,追著趕著往鳳曲的身上抽打不停。
“煩死了。”
一股微淡的藥香忽然靠近,鳳曲本能地讓了半步,穆青娥纖瘦的背影就擋在了他身前。
面朝如狼似虎的一眾男人,穆青娥再也沒有掩飾嫌惡:“天越門和鳳儀山莊的矛盾由來已久,在座都沒必要裝聾作啞。無論什麼苦衷,方敬遠目無法紀做出這種事,遭受反噬也是自食惡果。”
“再說直白點,你們門派鬥爭就不該殃及池魚,鳳曲除了熱心過度自顧自去追刺客,和這件事本就毫無關係。誰死了、誰傷了、誰失蹤了,該官府管就報官,報官沒轍就找觀天樓,而今死個乞丐、失蹤個公子、死個少主,一概只會‘傾少俠’、‘傾少俠’,作為瑤城的客人,你們的地主之誼實在讓我大開眼界。”
鳳曲微愣,這個最忌諱引起注意的小姑娘,此刻竟為保護自己而站在了人群的對立面。
商吹玉也不動聲色靠近過來,無視商晤難看的臉色,把兩名同伴一齊護在身後。
這是一支已然成型的三人隊伍。
「……你不是一個人在面對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