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只是鳳曲,把考生當猴子愚弄的秦鹿實在激起眾怒,除了賄賂之人,群玉台也迎來了其他憤憤難平、企圖夜襲報復的江湖人。
然而無一例外,這些人連群玉台的門檻都無法跨越。
從頭到尾,秦鹿甚至不曾再露一次面。
鳳曲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了商別意送來的禮品。
如果賄賂是僅剩的出路,那麼——商別意竟然是從一開始就給他指出了這條理所當然、又無人嘗試的道路。
“要照做嗎?”穆青娥也想到了這點,“我是無所謂,不過這樣做就欠商別意更多了。你想和他糾纏不清嗎?”
鳳曲無奈地反問:“現在不是已經‘糾纏不清’了嗎?”
“是啊,畢竟你是這種優柔寡斷的性格,跟誰糾纏不清都在意料之中。”穆青娥嘖了一聲,忽然道,“你還記得商吹玉還給我的那幾件東西嗎?”
鳳曲不明所以,聽她道:“這一路過去,假如我不慎……就辛苦帶它們去一趟定州。”
“……這是什麼話?”鳳曲皺眉,“這種事要青娥自己去做,我不能碰你的東西。”
“定州長安縣,暮鍾湖邊。你也可以隨意取一件賣了,做你的路費。”
“……”
穆青娥沒有等來回復,問:“你不問我,暮鍾湖邊是什麼人家嗎?”
鳳曲反問:“你不也沒問我為什麼和商別意‘糾纏不清’?”
穆青娥微怔,繼而忍俊不禁:“那你們為何糾纏不清?”
鳳曲別開目光,遲疑了一會兒。
那夜發生的樁樁件件都浮上心頭——方敬遠的死、商別意的話,以及那對奇怪的師姐弟,包括已經成為了商別意“幫凶”的自己。
“叩叩”。
敲門聲截斷了鳳曲的思緒,此刻日暮,不該再有人來打擾才對。
鳳曲起身開門,還未看清來人的長相,對方已經先聲喚他:“老師。”
穆青娥長長地“喲”一聲:“是‘糾纏不清’的那位的弟弟,也要來‘糾纏不清’了呢。”
鳳曲:“……”
商吹玉不理會她的打趣,冷著眉眼質問:“你怎麼在這兒?”
“我和他是同伴,當然要形影不離,不然你以為呢?”
商吹玉臉色微變:“你們、難道你們連晚上也……”
“呸呸呸,怎麼可能!”眼見穆青娥毫無解釋的意思,鳳曲急忙打斷,“青娥只是過來聊天的,吹玉也進來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