商吹玉耷拉著肩,暫且沒動:“可以嗎?老師,我是來賠罪的。”
“進來吧,坐下說。”鳳曲好笑不已,把人硬拽進來。
商吹玉也沒錯過幾乎堆成小山的禮品,但眉頭一皺,自覺找了張凳子落座。
穆青娥問他:“賠什麼罪呢?就空著手來?不會還要我們請你的晚飯吧?”
商吹玉冷著臉答:“和你有關係?”
又來了又來了,這倆又要吵起來了。
鳳曲長嘆一聲,一手擋住一個,乞求似的:“不准吵架哦,都乖乖的。”
商吹玉對他百依百順,果然安靜下來。
緊跟著,他又小心翼翼覷一眼鳳曲的神色,像是確定鳳曲的心情如何,才問:“……是同伴的話,就可以隨便到老師房間裡……聊天嗎?”
鳳曲:“……嗯?”
穆青娥:“呵。”
她就說這傢伙最擅長跟人糾纏不清。
“我是來向老師賠罪的,有關方敬遠一事,如果我能更早發現方敬遠不對勁……”
“誰能事先發現這種事,不要多想啦。”
“不,都是有跡可循的。那天他們在天香樓欺侮映珠,就是為了引我和引煙親自接見他們,想要套取瑤城分考的情報。”商吹玉道,“不過被老師阻止了他們得寸進尺,而後我和老師重逢,也顧不得跟他們虛與委蛇……再後來,就是花魁大選當日,商別意的‘三千金’著實傷透了天越門。”
鳳曲問:“天越門也想當盟主嗎?”
穆青娥哼了一聲:“與其說想成為盟主,不如說是想擁有更大的權力。自古而今,江湖總是人最多、事也最多的地方,權爭不只在廟堂之上,處江湖之遠,也逃不掉人心的權欲——況且,天越門現在連生存都難以維持了。”
說到這裡,穆青娥看向商吹玉:“我們不是從天越門拿到了方敬遠和‘元兇’勾結的書信嗎?把信交給觀天樓,查一下背景,是不是能給商別意找點麻煩?”
鳳曲卻搖搖頭:“他不怕這個。”
“你怎麼知道他不怕?”
“……直覺?”鳳曲笑笑,“可能因為和他有了一晚上的交情,就自以為有點了解他了。”
聞言,商吹玉眸光微閃,目光停在了某處。
那是被鳳曲信手丟在盥洗架上,商別意硬塞給他的手帕。
因為那張手帕,過去幾天了,這間房裡還能聞到微淡的和商別意相似的香氣。
就像商別意趁他不留神時,染指了他敬愛的老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