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門“砰”地被砸上,好像連房間都被連帶著震了一會兒。
穆青娥收回目光,緩緩看向一側的五十弦。
這人剛才幫她攔下了商吹玉的箭——雖說商吹玉應該本就沒打算傷到她,但看那架勢,多少有些懾人。
抿了抿唇,穆青娥還是道:“謝了。”
“唔。”五十弦繼續嗑著瓜子,沒有多做反應。
等到穆青娥也轉回身去收拾殘局,五十弦才垂眼打量自己丟出瓜子的那隻手。
沒有任何的考慮,保護穆青娥——保護大小姐,就像刻進身體的本能。
……原來如此。
最早對紙片人真情實感的,說不定是她才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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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還記得在觀天樓見面的那次嗎?”
秦鹿親自斟酒,淅瀝瀝的水聲中響起他的問話。
鳳曲盯著酒水,只覺得如坐針氈,但還是硬著頭皮回答:“是。”
“那次,我告知了商吹玉的情況,所以說好,小鳳兒要欠我一個人情吧?”
他沒有自稱“本座”,而是稱“我”。
鳳曲當然沒有忘記那晚,那天秦鹿還出手破解了陣法,此前也曾幫他進入天香樓。
細論起來,他的確欠了秦鹿良多。
酒水漸滿,秦鹿端起自己的玉杯。
對比起腰背筆直、明顯坐立不安的鳳曲,秦鹿斜靠小几,偏首支腮,格外的從容不迫,甚至還帶了一絲笑意。
約莫三指寬的杯口銜在唇邊,秦鹿問:“為什麼要包庇商別意,可以告訴我原因嗎?”
鳳曲悚然一驚,難以置信地看向了他。
對方可是觀天樓的“天權”,權傾朝野、隻手遮天,說秦鹿是瑤城當地的土皇帝也不為過,可他竟然看穿了那日的真相,還就這樣不動聲色地放走他們。
“……包、包庇?什麼包庇?”鳳曲膽戰心驚地捧起酒杯,他一緊張,就愛做些別的事來糊弄。
酒杯太小,一口就能喝乾,但辛辣味立刻刺激了整個口腔,讓他眼角都滲出眼淚,險些當著秦鹿的面吐出酒來。
這麼烈的酒,咽進喉嚨就和吞刀子沒差,秦鹿居然還這樣面不改色。
秦鹿悠悠地給他滿上,轉為女聲:“對你而言,姐姐不如商別意可信嗎?”
“不,我沒有比較過這個……”
“那就是單純不相信我?”
“沒有那種事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