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這最頂級的信物,只給最頂級的美人。我承認,你送來的美人品相不俗,不過……”秦鹿笑著將玉牌在鳳曲眼前一晃,“本座的命題,可是‘瑤城第一美人’,且去島的不算。”
鳳曲:“……”
秦鹿收回玉牌,懶洋洋閉眼假寐。
“叫你送第一美人過來,卻讓你帶了第一美人回去,還把人數剛好湊齊了。賺的是你,不謝。至於你沒及冠,妾身替你及了,這總可以了?夫、君。”
鳳曲:“………”
這人竟然已經及冠了嗎?!
你們及冠了的大人都這麼無聊嗎?!
但他知道自己說不過秦鹿,而且越反駁,秦鹿只會越高興。
車聲轆轆,身邊的少年昨晚折騰一宿,這會兒犯困睡著,總算沒了聲音。
秦鹿笑著倚靠車窗,睜開眼來,望向山尖冉冉而升的太陽。
天光隱隱穿透過來,籠罩車身,映亮他的半張臉。
呼嘯的風聲和少年的呼吸夾在一起,秦鹿長長地呼出一口氣。
今日起,“天權”秦鹿下落不明,鳳曲身邊卻多出一個“秦阿露”。
露水誕生於晨,稍縱即逝,使命卻是送走漫長陰冷的夜晚,迎來明朗澄淨的新一天。
要做——改寫悲劇之人。
就靠他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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宣州的某條巷中,一罐酒被重重地砸回地上。
群情激奮的人聲里,時常能聽到有人咬牙切齒怒斥著“秦鹿”這個名姓。
直到有人跑進巷子,大喊:“笑哥,瑤城那邊的弟兄說,那個秦鹿好像是跟了某支隊伍,現在也混進盟主大比了。而且他們出了瑤城,指不定就往宣州過來!”
被稱作“笑哥”的人坐在乾草堆上,腳邊酒罐成堆。
他的衣服破破爛爛、松松垮垮,因為身材過瘦,舊衣顯得不合時宜。但衣服外還松松垮垮穿了件獸皮坎肩,看上去好不潦倒,卻又意外地顯得瀟灑。
這會兒所有人都看向了他,笑哥抬起臉來,但仍被散亂的額發覆眼:
“消息屬實?”
“絕對屬實,是弟兄們冒死傳出來的!”
笑哥摘掉嘴裡的草簽,撩開額發,目光深遠:“好,我知道了。那大家就都準備準備……迎客吧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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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時,一封信也送到了且去島上。
連海樓里臥著日益衰微的島主,校場不見人煙,愁雲慘澹,只有偶爾傳出的低低的淒哭。
江容收到海內來信,急忙送去連海樓呈給師父。
常神醫在旁熬藥,傾五嶽接過信,淡掃兩眼,神色卻猛地黯淡下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