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再苦不能苦孩子,鳳曲心一狠,決定去要一間廂房。
小二殷勤地招待二人,見他們風塵僕僕,但長相都極其出眾,不禁多嘴問道:“兩位是兄弟麼?從哪兒來的?可辛苦了吧?”
鳳曲照舊是且去島的口音,說起話來,誰也聽不出來歷。
他咳嗽兩聲:“瑤城來的,要去朝都投親。”
“啊呀,那這路還遠呢,是得好好休息。”
鳳曲不多說了,暗自計算吃喝住宿的開銷。
大爺給的一筆錢剛夠他們撐過四五天,也足夠鳳曲抓緊尋點短期的差事湊夠路費。他們的目的地不是朝都,但也不是這裡,至少要再往北邊走些,擺脫鳳儀山莊的勢力。
小二又問:“客官,要不要喝點小酒?”
鳳曲回過神來,正想拒絕了,卻見柳吹玉眼也不眨地看他。
鳳曲笑問:“你這是什麼眼神?難道你想喝酒?”
柳吹玉搖搖腦袋:“是好奇你喝不喝。”
“我喝,但不常喝。喝與不喝都一回事。”
“酒是什麼滋味?娘也愛喝。”
鳳曲啞了片刻,他也說不出酒是什麼滋味。
但估計柳吹玉的娘愛喝酒,說不定還有些撐不住現實的壓抑。一個未婚的姑娘,別說曾是藝伎,就算本是清白人家,帶著孩子也會遭盡白眼、潦倒難堪。
可即便如此,他娘還是咬牙撐了過來,若非那場大火,這對母子應該不會骨肉分離。
鳳曲道:“那就來一壺吧。你們這兒有什麼酒?”
“哎喲,您來得正巧,咱們剛來了一批上好的桑落酒。您從瑤城過來,不知道有沒有聽過這北邊的酒?要不要來一點,嘗嘗鮮?”
鳳曲謹慎地問:“多少錢?”
小二笑說:“知道您路途遙遠,手頭多半緊著。不收多的,一壺三兩,十文錢。”
鳳曲登時有些肉痛,接著問:“你們店裡招不招幫工呢?”
小二失笑:“您真會開玩笑。”
但看鳳曲一臉真誠,好像真的捉襟見肘,小二頓了片刻,又說:“看您像是高門大戶、書香門第的公子,不知會不會書畫一類的?過兩條街有家鋪子剛有個書生趕考去了,現在四處搜羅畫師,喊價不低,您要是有興趣,可以明早過去看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