按照阿珉前世的記憶,接下來,穆青娥該要為了尋找他而絞盡腦汁了。
找人才是最麻煩的持久戰,況且穆青娥還未必靠譜。
而今是他被帶走,說不定是件好事。
「是件好事?」
阿珉信誓旦旦地:“殺了看守,出來和穆青娥匯合,也算她找到人了。”
鳳曲:「……」
鳳曲:「你到底什麼時候能放棄殺殺殺的陋習?」
阿珉冷冷哼了一聲,尾音拖得極長。
他舉步跟上了兩個道人,回頭時,又撞上阿枝喜笑顏開的臉,嫌惡地把眉一皺,重重甩上了門。
但他還是回應了鳳曲的問題:“等你徹底說服了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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鳳曲由衷覺得那一天有點太遙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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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一隊被帶來的則是曹瑜。
相較起阿珉,曹瑜更是異常乖順,束手就擒。所以當阿珉來到觀天樓安置他們的地方,拉開蒙眼的黑布時,曹瑜已經帶著難為情的笑容在此久等了。
“實在要說的話,有些慚愧啊。”曹瑜撓了撓臉,“這個模式的測驗,十方會的前輩似乎經歷過,有關的經驗也曾和我們分享。所以……”
阿珉平靜地盤腿坐下:“無妨。”
他和穆青娥也是帶著前塵記憶之人,曹瑜的糾結根本不足掛齒。
不過聽他的口吻,大概確實知道一些內幕。換作鳳曲,這會兒估計就要直接開口了,可阿珉巋然不動,反而就地運起了心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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觀天樓頂,小月出雲。
朦朧的月光如紗一般籠罩四野,寂靜的長夜裡唯有一聲聲清脆的落子驚起梢頭鳥雀。
遠遠地,或可看見執棋之人穩重的坐姿。
他的氣息都極盡圓融,毫無瑕疵地融進一派夜色,伴隨著偶爾的咳嗽,他便和任何一個老者都無區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