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在場都對他的身份心知肚明,遮遮掩掩也無意義。他被阿綾的‘前輩’叫走,這幾日都神出鬼沒,不知道在忙什麼。”
鳳曲心神微定。
他猜阿綾所說的“前輩”,就是八門行者康戟。康戟指派了阿綾來救,阿枝又引了莫飲劍來,這讓他一時有些看不清局勢。
但秦鹿既然在和康戟往來,至少晚些還能問問秦鹿。
不知為何,鳳曲莫名地相信秦鹿會對自己全部坦白——雖然秦鹿已經是前科累累,可這種直覺還是空前強烈。
莫飲劍探過頭來,總算有了些撬過別人墳頭的自覺。
他一邊安排手下把窟窿填上,一邊笑嘻嘻來找鳳曲敘舊:“夫人,可真急死我了。幸好讓你戴了耳掛,這叮鈴鈴一響,隔著千山萬水我也知道是你。”
鳳曲擠出一絲疲憊的笑:“確是多虧了你。”
“那我們就是贏了第二輪了?夫人要選這個病秧子?我是沒所謂,反正景雲縣距離我家主宗也很近了,再過一關,夫人隨我回趟門唄?我娘肯定稀罕你的,她也讀過書,你們肯定有話聊……”
莫飲劍說著說著,隱隱看出鳳曲蒼白的臉色。
地下畢竟陰寒,商別意剛出穴口就暈了過去,幸虧阿綾在場,囑人取了馬車裡備好的溫酒給他暖身。
鳳曲比商別意要強,但連日疲累都壓在他的身上,這會兒也是強弩之末,氣色都差了不少。
“啊!”莫飲劍脫了外袍想給他披上,“你們趕緊去找些熱食過來,喔,把馬車上的坐墊再墊厚幾層。夫人,你有什麼想吃的?我叫人快馬加鞭先去城裡準備著,咱們一到地方就能吃上。”
商吹玉比他更快一步,默不作聲握住了鳳曲的手,以內功傳來溫和的暖意。
鳳曲對他一笑,又無奈地看向莫飲劍:“聽你剛才的說法,也有幾天沒休息了,怎麼還這麼精神。”
莫飲劍兩眼亮晶晶的:“我一見夫人就精神啊!”
商吹玉的手緊了些許。
莫飲劍又看上兩人的手:“誒,你這登徒子,鬆開鬆開。有沒有聽過那個,呃,男的女的,不能這麼親!”
他一邊說著,一邊去扒商吹玉的手。那雙彈琴的手剛經過無數石塊的磨礪,和鳳曲相握時都特意裹了袖擺,似乎不願讓自己的血漬弄髒鳳曲。
這會兒被莫飲劍一拉,不知是不是碰到了傷口,商吹玉眉頭一蹙,壓低了聲音:“嘶……”
鳳曲臉色微變:“小莫,你別碰他手。”
莫飲劍的手便在空中一僵:“啊?”
“吹玉是個琴客,手上傷不得。”
“那、那我剛還用劍去撬石頭呢,我也是個劍客呀!那還是我最寶貝的束天劍!”